用针缝着什么东西,就像不知道有人已经闯进了她的屋里。

    我眼看着她把一根带着白线的长针扎进了桌子底下,等她再抬起手的时候,长针背后白线已经染上了一片血红。刺眼的血珠子,顺着白线一滴滴的落在桌子上,老太太却像是什么都不知道,还在一下下的缝着东西。

    桃小妖抓着我的胳膊,一声都不敢出,我站在原地等着老太太把东西缝完。

    过了好一会儿,老太太才把桌子下面那只手抬了起来,贴着自己腕子咬断了线头儿。

    直到这时,我才看见,她左边的腕子上接着一只白嫩光滑的人手,那双白皙的手掌与她的面孔明显就是两个颜色——她在往自己胳膊上缝人手。

    老太太端详着自己手道:“这手不行啊!太嫩了。不是干活儿的手哇!不如,我自己的手好。我得给它上上颜色。”

    老太太说话之间,把那只新手举到了油灯上,让火苗在自己手上来回燎动,没过一会儿,她手上就发出一阵吱吱的声响, 屋子里也掀起了一阵人肉被烧焦的味道。

    老太太抬头看向桃小妖:“这孩子的脸不错啊!给我一半吧?我还缺半张脸。”

    老太太说话之间,用另外一只手撩开自己盖在左脸上头发,桃小妖瞬时间发出了一声尖叫——那个老太太头发底下只有像是被刀切剩下的半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