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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狗剩一听谢岩将他的名字给念错了,不忿的叨叨了半天,最后狠狠瞪了谢岩一眼,留下了一句“给我乖乖待着,要是起什么坏心思,看我不剁了你!”“程申衣他也在这里?”程狗剩一走,宋筱池立刻说道,“程老大夫应该也在这里,还有商队那些人,就像你说的,肯定也被他们抓来了,只是我不明白这些山匪们为何要抓他们,毕竟我们当时还是你死乞白赖着想要被抓的,他们才被算计着抓了我们的。”
“你记人名倒是记得挺清楚的。”宋筱池说了这么一大串,正等着谢岩给她解惑呢,谢岩就来了这么一句。
宋筱池一愣,这是何意?
谢岩看着宋筱池用一副“你是不是没有抓到重点还是你刚才装单纯装的太像一时回转不过来”的眼神看着自己,有些气闷。
气闷过后,谢岩也觉得自己有些莫名其妙,关注点似乎有些偏离,在宋筱池的疑惑的目光中,他干净利落的将面前的那盆大块肉给切成了适合入口的小块。
“陈仑,你过来一下!”谢岩将肉切好后,朝屋子中最为喧闹的那一群山匪喊道。
谢岩的声音在宋筱池听来并不大,不过却极有穿透力,直穿过整个屋子中闹哄哄的人群,钻进每个人的耳中,当然那位被他喊的正主也听到了,只是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是谁喊他,正转着脑袋四处看呢,当然在找人的同时,他也没忘了继续啃手中的鸡腿。
“随……随喊窝?”陈仑塞了一嘴的鸡肉,含糊不清的问道。
没等到回答,倒是先等来了一巴掌,一个蒲扇般的大掌“啪”的打在陈仑的头上,陈仑的脑袋连带着整个人都被这一巴掌打的往前趔趄了好几步,好不容易站稳,嘴里的肉却噎的他差点直接去见他死去的老娘。
“咳……咳……谁打老子?看老子不灭了你!”
陈仑好不容易反应过来,也没看到到底是谁在背后给了他一巴掌,先放点狠话出口气才是最重要的。
“老子打的你!”一声暴喝在陈仑耳边响起,震的陈仑耳朵嗡嗡作响,甚至夸张的说,还有一瞬间的失聪,不过即使这般,陈仑也立刻就知道这个人是谁了。
他怂怂的挪了挪步子,待离那个站在他侧后方的身影稍稍远了一些,方才问道:“爹,您老怎么来了?”
陈仑一边捂着耳朵,一边后退,半抬着脑袋偷瞄站在他面前如铁塔一般的壮汉。
“老子不来,不来还不知道你又跑来喝酒吃肉呢!”
“呵呵,爹,今天是大年夜,您老好歹让我过一个舒服年不是,那柴什么时候劈不行?”
陈仑可怜巴巴的恳求道,又朝旁边看去,就见人群已经散开,给他们父子俩留了足够的空间,足够到他爹能用他那身腱子肉打的自己鼻青脸肿加皮开肉绽了。
至于向别人求救?
陈仑是想都没想过,当然,他以前是想过,可是现在不想了,他已经被打出经验来了,没看到那些人正一边大口吃肉大口喝酒,一边兴致勃勃的看着他们这一对父子吗?
山里生活枯燥,没有任何可供娱乐的活动,而他们父子之间的斗殴……呃,不准确,应该说他单方面的被自己老爹殴打的场景已经成了寨子里这些闲的发慌的大老爷们、婆娘媳妇们最感兴趣的一场戏了,他们不但不会阻止,反而会推波助澜。
陈仑对此早已心知肚明,因此在看到老爹再一次举起他那蒲扇般的大手时,眼珠一转,忙道:“爹,刚才有人喊我,爹……爹……真的有人喊我,喂,刚才是谁在喊我?”
他这么一嚷,众人包括陈仑那个脾气暴躁的老爹都向四处张望了一下,是哦,刚才他们的确听到有人在喊陈仑,而陈老爹更是因为那一声喊而确定了自家这个孽障又逃了自己的惩罚,跑到这里来喝酒吃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