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鸟挣了挣脑袋,只是只要它一动,就会被弹,本来还算小巧可爱(它自认为)的脑袋就已经肿成了肥大丑陋的黑猪脑袋(这是谢岩说的)。

    为了自己的形象,玄鸟只得偃旗息鼓,老老实实的待在他的袍袖内。

    听着袍袖中玄鸟的呼噜声,谢岩觉得自己的心有些累,他忽然觉得自己似乎被孤立了,这一个两个这般容易就会周公了,留下他一个人在这里独自……失眠。

    还不如留下玄鸟斗斗嘴,无论是人还是鸟,都太不经逗了。

    唉,也不知这座山寨的三个头头讨论的如何了,谢岩试着从呼啸的狂风中听出一些可用的信息来,只是可惜,耳朵里听到的不仅仅有狂风,还有男人的划拳声、叫闹声,女人的唠叨声,孩子的哭闹声,甚至还有……声音太过繁杂、混乱,他很难从那些乱七八糟的声音中分辨哪一道声音是他想听的。

    谢岩只得收回探听的耳力,看来,他的功夫还是不到家。

    “青云,你愿意试试吗?”

    在山寨的偏僻处,有一间相对独立的小院,院内种着几株红梅,左边主人所住的屋子并不大,屋内摆了一张八仙桌和四把椅子,靠窗边有一张简单的书桌,桌上整整齐齐摆了几本书,除了书册外,木桌上还放了一个白瓷花觚,花觚上插了一支红梅,红梅灼丽,与白瓷花觚形成鲜明的对比,为这简陋的木屋添了几分清雅之气。

    屋子靠墙边的炕上,靠坐着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从青年露在外面如枯枝般的双手和凹陷下去的双眼和面颊,可以看出青年极为消瘦,只不过即便如此,仔细看去,还是能从他的五官中看出这名青年若是身体状况良好,当是一名清莹秀澈的人物。

    倪叔和高虬坐在炕边,倪叔的目光专注的投在青年面上,似乎想从他那瘦脱了相的面上看出他的情绪。

    只是很可惜,青年听完自己亲爹的叙述后,面色并没有任何变化,仍然一如既往的温和浅笑,“既然程老大夫说他们身上有疗效惊人的药,那就试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