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和镇远候说过的话禀报了一遍。

    裴皇后不知想到了什么,冷冷地扯起了嘴角:“二皇子犯下谋逆重罪,永安侯被处死,裴家人被抄家流放。晋宁侯镇远候何能例外?”

    “当日裴家人流放出京途中,被一伙刺客追杀。此事,和晋宁侯镇远候脱不了干系。你该不会以为,他们都是清白无辜的吧!”

    朱启珏哑然无语。

    裴皇后也没再多说,淡淡道:“你继续守着天牢。有谁找你说情,你一律推到本宫头上便是。”

    朱启珏顿时有些心虚。

    郑三找他求情的事,看来裴皇后已经知道了。不然,也说不出这些话来。

    没等朱启珏再说什么,裴皇后便挥手示意,令他退下。

    朱启珏走后,裴皇后起身进了寝宫。

    正巧,此时六皇子也醒了。

    六皇子元气大伤,声音十分微弱:“母后,出什么事了?”

    裴皇后目光一柔,声音缓和:“都是些无足轻重的小事。你放心,一切都有母后撑着。你什么都别想,好好养身体。”

    六皇子目中露出浓浓的愧疚自责。

    裴皇后似是知道他的心思,轻声道:“小六,你是你父皇立的太子。过些时日,等你父皇下葬了,你就要登基为天子。这大楚江山,是一副千斤重担,都要压在你的肩头。这是你的责任,你躲也躲不了。”

    “眼下,没什么比你的身体更重要。”

    六皇子鼻间泛酸,点了点头。

    半晌,六皇子才低声问道:“容表姐的伤势如何了?”

    裴皇后心里一直牵挂着女儿,打起精神应道:“我让你二皇嫂去照顾锦容了。今日她还让人送了信来,锦容伤势虽重,却没有性命之忧。”

    除了生死无大事。

    六皇子松了眉头。

    ……

    魏贤妃母子的尸首被抬出天牢,装进了棺木里。

    郑婕妤已经僵硬的尸首,也被抬走了。

    四皇子被斩断右腕后,失血过多,在昏迷中被抬进天牢,很快发起了高烧。药童灌了几碗药下去,又为他右腕止血包扎。

    四皇子这条命勉强捡回来了。不过,一直断断续续地发烧,口中胡乱呓语。

    大皇子也没好到哪儿去。

    贺祈出手十分狠辣,那一天几乎将生生将他打断了气。被抬进天牢后,他连起身的力气也没有。

    更可气的是,朱启珏那混账东西,见他外伤不明显,连汤药都省了。一派听天由命不问他死活的架势。

    亲娘的尸首被抬走,大皇子吃力地转头看了一眼,然后闭上眼睛。

    死都死了,哭哭啼啼的也没什么用处。

    看这架势,他和四皇子也逃不了一死了,索性一家到地下团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