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道:“若能照顾到她,那些个恶名便让人说去罢。”

    “你!你不要名声,可顾虑到我们整个归家的名声了吗?”老夫人气不打一处来。

    这些个少年郎,真是一个比一个没有出息,儿女情长的很。

    “你弟弟不学无术,整日里只知道与那些铜臭打交道。与你咱们是寄予了厚望的,若是如此不管不顾,以后如何能成事?”老夫人呵声道。

    归家如今虽有万贯家财,可惜门楣不高,不过是因为人丁单薄,男子又无大的功名在身。在这京城贵地,难免叫那些达官贵人们看不起。如今身为长子的归伯年竟执意要娶那卢三小姐,便更就叫人诟病了。

    “祖母放心,求娶卢家小姐,并不耽搁我的学业。若是怕被人诟病,我便不要卢家许给的半副身家的嫁妆,并说定日后也绝不受她卢家的恩惠。”归伯年掷地有声。

    “你!”老夫人着实被他气着了,也顾不上是自己的宝贝孙子,一盏茶水又泼将了出去。

    归伯年口中含着祖母莫要气坏了身子,自己却又开始磕头不停,只磕的邬氏眼泪又出来了。

    “你这个死心眼的孩子,可要气死为娘啊!”邬氏怀了身子,本就容易伤古悲秋的,如今瞧见儿子这般痴傻,不禁又是一阵悲从中来。

    “你也已经长大了,诸事都有自己的主意,我与你祖母劝不住,管不得,你若执意要求娶,便自己去求吧。”邬氏道。

    听闻那些上门求亲的人家,无一不被那位疼妹心切的卢二公子赶了出来。年哥儿上门,会不会被赶出来,便看他的造化了。

    “是!多谢母亲。”归伯年大喜,赶紧起身回去准备。

    真是慈母多败儿,归老夫人没想到这邬氏又一次心软,禁不住求,只得跺脚急急将归伯年叫住,嘱咐道:

    “你先前说的不要他半幅身家的嫁妆,我可以允你,总归他再有钱,能有咱们家有钱,那几个银子我们也不缺。但你后面说的不受他卢家的恩惠,我却是不答应,日后你若考取了功名,走上了仕途。他们家是岳家该他们帮衬的,他们可一点都不能含糊了!”

    总不能白白娶了一个这样的姑娘来,钱财可以不要,助益若是不要,便不是她老夫人的风格了。

    归伯年略略一怔,只得道:“便依了祖母。”

    他走后,邬氏尚且安慰婆婆:“老夫人且放宽心,那卢家说是那样说,可那些官阶品级低的官家公子那么多去求亲的,可不都被赶了出来?”

    况且他们家老爷左右也不过是个詹事府的左司直郎,没准儿啊年哥儿尚未进门便被赶出来了呐。

    “你知道什么,”老夫人哼声道:“我瞧着那卢家这番做作,正是巴不得等着咱年哥儿上门求娶呢。”

    邬氏吃惊的瞧着婆婆,素日里知道婆婆最疼爱的便是年哥儿,如今却没想到竟有这般的自信。旁人家的公子不行,难道自家的年哥儿就行了?

    却不想,姜还是老的辣,老夫人所料不差。

    既然父亲执意要给妹妹说亲,那他这个做哥哥的必然要拼了全力,给妹妹选一个能叫她舒心的。

    妹妹的心意,这府里旁人不知,作为嫡亲的哥哥,他难道还不知?是以等到归伯年带人上门求亲,卢二公子终于松了那口气。

    这位归家的公子,父亲是詹事府左司直郎,这一点也符合卢老爷的要求。相貌俊秀朗度沉稳大方,说话彬彬有礼,这位还是国子监的监生,更答应好生照料卢三小姐。

    关键又说不要卢家的嫁妆,这几位姨娘简直喜欢欢喜的不行,几个商议着若是这个二少爷再瞧不上将人不问青红皂白的轰出去,那么她们必须要在老爷面前告上一状了!

    却是没想到,这次二少爷竟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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