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也只当没听见。小婵对钱月英动了恻隐之心,自己又何尝不是?可信儿说的对,那钱老四家一家可是会吸血的,若是让他们知道钱月英在她这里轻轻松松讨到了好处,那他们立即就会得寸进尺。

    但点翠又下不了狠心将钱月英驱赶离自己远远的,只任由她狗皮膏药似的跟在自己的后面。

    该怎样对付这一家人,点翠一时也没拿准注意。

    瞧了钱月英那一身脏兮兮破破烂烂的粗布衣裳,在这般华丽的杭州城里显得格格不入。点翠叹了口气吩咐小婵再去买一匹粉底蓝花儿的细布去,跟裁缝说照着十三四岁身子比较敦厚的姑娘往宽松了做一件儿大袖交领襦裙。

    小婵笑着应了,第二日早早的取了衣裳,钱月英果然又来了。

    “喏,这衣裳是夫人吩咐给你买了新布做的,咱们先去吃饭,再寻个地儿换上,但是我可警告你了回去别乱说,也别说这是咱们夫人与你的。听到没有?”小婵嘱咐道。

    钱月英摸着软和和的新衣裳,乐得呲牙咧嘴,竟道先换上,再吃饭。

    小婵失笑,果然这天底下的姑娘没有不爱美的,得了,那就先换上吧。钱月英换了新衣裳,就着水捋了捋头发,将她那朵已经起了毛的绢花儿又小心翼翼的簪上。

    “你这头花,虽然有些旧,但是样子还不错,哪里得来的?”小婵有意逗弄她。

    钱月英又咧嘴笑,半晌道:“这也是她……与我做的。”

    与她在一块时候长了,小婵知道她嘴里的她便是自家的夫人,听她这般说了,小婵心中虽然多有好奇,但是自觉的不再多问,只带了她去吃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