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可今日那十三岁的小将那一柄染了血的红缨枪却将他的满腔热血给激出来了。
“那便不忍。”袁知恒道。
皇宫内,许皇贵妃正抱着自己的侄儿哭泣,太医道娘娘莫要担心,血已经止住了,许少爷这条命是无虞的,就是他这脚……恐怕,保不住了。
医书之上虽也有接断足的方法,可许少业那只脚是被连筋带骨带着皮肉齐齐斩下的,是以这普天下每人能医。
“废物,都是废物!”许皇贵妃哭着奔到皇帝面前:“皇上你要为钦儿做主啊,他是为了臣妾,不对,是为了皇上去江南寻宝,回来才遭此横祸的啊。”彩虹文学网
“皇上那岳尧太过嚣张,敢在城门之下行凶,视朝廷律法与皇上的威严于不顾,还请皇上赐他死罪!”许皇贵妃狠狠说道。
皇帝不是没见许家少爷那只血淋淋的右腿,但那岳家毕竟是有功之臣,哪里说想杀就杀的。
皇后亦在场,只不过自始至终一言不发。
“还望父皇开恩,此事错不在岳家公子!”谁知恭王闯了进来,噗通一声跪在皇帝的面前,皇帝皱眉,皇后亦是怔住了。
“你要我开恩赦免岳家公子?”皇帝问道:“你什么时候与那武将岳家熟识了。”
“皇儿快住嘴!休得胡说,那岳家公子该如何处置,你父皇自有决断!”皇后反应过来,赶紧上前要堵了恭王的嘴。
“儿臣与岳家并不熟识,只是今日凑巧在城门看到许家少爷与岳家公子起冲突的始末。出于义愤这才向父皇禀明事情原委,好让父皇莫被有心人蒙蔽,方做明断!”
而后将事情的始末说了个清楚,许皇贵妃脸色一时难看至极。
恭王今日跟换了个人似的,惊得皇后有些慌了,使劲朝他使眼色,但他硬着头皮没理。
“哦?”皇帝好奇的看着这个意向沉默好脾气的大儿子,今日言辞却是如此犀利,冷声问道:“那你觉得许家少爷当杀吗?”
世人皆知恭王性情敦厚是个最仁慈不过的王爷,若他说该杀,那他以往那些敦厚的样子岂不就是作出来的,皇帝年纪大了,难免多猜忌疑虑。
“回禀父皇的话,”恭王小心着措辞,道:“这许家少爷,当杀也不当杀。”
“哦?那你说说,怎么个当杀与不当杀?”皇帝坐了下来,他这个儿子自打记事儿起,就与他不亲近,平日里沉默寡言的不知在想些什么,还从未在他说过这么多话呢。
恭王的确没有在皇帝面前说这么多话过,他沉默但不代表他怯懦,既然先生都说了让他日后无需再似以前那般隐忍,他稍微变上一变也是无妨的。
“岳将军一生杀敌无数,令匈奴各族闻风丧胆,立我朝威风于世。此次魂归故里,本应受到众人尊敬,可却被许家一个没有任何功劳的小辈脱靴侮辱,若此等行径不严惩,日后哪位将士还愿为我朝抛头颅洒热血报边疆安宁?是以许家公子不杀不足以平民愤!不杀更不足以定军心!”
恭王所说铿锵有力,一起澎湃。
皇帝不动声色,又问:“那为何又不该杀。”
恭王攥了攥拳头,低声道:“许家一族是朝廷栋梁,又是皇贵妃娘娘的亲族,若是在此事杀了,无疑是向世人彰显许家子辈为人跋扈,横行京城无人管教。为皇弟脸面着想,此为不该杀。”
皇帝“呵”了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你!”许皇贵妃听他说完这些,气的浑身只打哆嗦,说来说去,还不是说她许家仗着她与齐王的势惹是生非。看着这恭王素日里闷声不吭的,果然一肚子心机。
“皇上莫听他胡说,许家一向遵纪守法,是最忠心与皇上的,钦哥儿也是您看着长得了,最乖顺不过,怎么会去主动惹那煞星一样的岳家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