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免叫人感慨。她素来也没什么同情心,哪里来的同情,只是性子懒散猫儿一样的眼神显得无辜些,很容易激起旁人为她打抱不平,特别是唐二嫂这样的热心性子。

    说话间这楼下的戏台子便扎了起来,楼下的茶桌也陆陆续续的坐进了人来。

    “楼下好生热闹!”点翠她们在雅间儿,不由得往楼下瞧。

    “不如咱们去楼下找张桌儿坐下?”唐二嫂目光灼灼提议道。

    四人相视一笑,虽然都做了夫人,但总归不过二十几岁的年纪,聚在一处也难免起了些俏皮的心思来。

    楼下大多都是些平头百姓,有男有女,各自分桌而坐,说话谈天吃茶吃瓜子儿,间或有外头小贩儿进来兜售核桃、松子仁儿、蜜饯、笋、豆之类的,确是十分热闹。

    点翠她们四人在一张桌旁坐定,要了几杯大碗滚茶,点翠又掏出二钱银子向那兜售的小贩儿买了一包松子仁儿,两包梅子干儿,一包腌酸笋丝儿。

    却听旁边有短衣打扮的人吃茶说闲话儿:

    “最近啊,这天下不太平,北边有蛮族犯边境,岳将军一死恐怕无人能抵挡的住哇。你们可听说了,南边也出大事儿了?”一人神神秘秘的说道。

    “岳将军一事儿闹的满城风雨,谁人不知?可南边出了何事这倒不曾听说过。”

    “南边闹灾了!”那边怕旁人不信,又赶紧道:“我家婆娘的一个表亲是南边人,他家乡的发了洪灾,河堤被冲毁了,田地和房屋都淹了,如今无处可去写信来说要来投奔!”

    “这可没听说过,可有淹死人吗?”一桌子上的人见他言之凿凿,将信将疑。

    “这个信上倒是没说,不过也好不到哪里去,咱们不知,上头也不知,定然是有人存心隐瞒呗。当初修那些河堤朝廷可拨了不少银两呢,这才不出十年呢,便给冲毁了,这事儿能敢说吗?”

    “修河坝建河堤,那可是工部的差事,难道是……”

    “小点声,这事儿可不能瞎说,出了这样的事儿,那可是砍头的大罪!”

    几个百姓在那里小声议论着,这边的点翠四人却是突然的面色沉重起来,尤其是王夫人更是坐立难安,这事儿听着有鼻子有眼的。她家大人应该还不知,但是兹事体大,她便再也坐不住了。与点翠她们告了声辞,匆匆的回去派人打听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