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主持,术士如今已成国师。
谁料在仪式最初迎神,皇帝与许皇贵妃在燔柴炉内升烟火之时,那炉内之灰突然喷出,引得大典一片混乱。
这炉中灰喷出来倒是无甚凶险,但却不吉利,也不雅观,许皇贵妃原本白皙的脸上喷了个满脸,那头上的金鸾馆更是歪在一旁。
皇帝年迈多疑虑,以往与皇后祭天从来都是平平顺顺的,这次怎么就……
这祭天大典的诸多事宜都是钦天监的国师亲自掌管,礼部作为协助,如今出了事,礼部与钦天监自然互相推卸责任。
祭天大典,何其重要,但这大师有两把刷子,毕竟是得道高僧的高徒,偶尔出一次岔子,皇帝虽然心中不悦觉得晦气,但终归只将罪责归到了礼部的头上,礼部尚书挨了训斥又被罚了俸禄。过了几日,皇帝思来想去愈发觉得晦气,直接将礼部尚书的乌纱帽给摘了去。
都御史卢大人像皇帝举荐年轻有为的唐大人,但皇帝认为他年岁尚轻,便另选了他人,不过唐大人也从五品之职,直接升至正三品的侍郎,算是年纪最轻的侍郎了。
他这一升遣,本来早已没了往来的唐家大房诸人,竟厚着脸皮也来道贺来了。唐家本是齐王正营,但因着小事惹怒了齐王,这几年势头一直不是很好。作为庶出,唐二哥也总算扬眉吐气了一把。
但路漫漫其修远兮,他们义兄弟几人终究还没有到最后能松口气的时候,再加上如今四妹妹尚在狱中未能洗清冤情,他也没有什么可庆贺的。
又二日,皇帝与许皇贵妃往大相国寺进香。一衣衫褴褛的和尚在寺门前喧哗,称自己是如今国师的师傅。
本国对僧侣向来敬重,门口守卫的禁军不好贸然将其赶走,只得进去禀报。
皇帝见那和尚穿着破破烂烂,浑身散发出一股令人作呕的恶臭,言谈之间还疯疯癫癫的,不敢相信他便是国师的那位得道高僧的师傅。先前向许皇贵妃举荐国师的那个大相国寺庙祝却一口咬定,这疯和尚根本不是国师的师傅,而是个欺世盗名的无名之辈。
“你们莫不信,我那徒弟是我自幼抚养大的,我们师徒二人一直相依为命,一路上这佛法没有修到多少,却是吃了十足的苦头,也练就了一些糊口的小把戏。我还道是以后能靠着他吃饱饭了,谁料前些日子一觉醒来不见了他的影儿……您还别不信……他小时候不听话,偷看庄子上闺女洗澡,那后臀尖儿被人家闺女的兄弟用铁钩子钩了口子,如今还有个疤哩。”
疯和尚大声喊道。
皇帝的脸色铁青,许皇贵妃在旁听他说这些污言秽语的更是羞恼至极。
“来人,查看!”
若是以前,皇帝断然不会如此,可自打祭天那日的炉灰事件之后,皇帝便对他产生了一些疑心。如今这疯和尚虽疯,但他的话反而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