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王见皇帝这脸色愈发的难看,这次像是要真晕过去似的,赶紧喊了外头的御医进来,这关节眼儿上可不能昏过去啊。

    “滚出去!朕还死不了。”皇帝气恼的抬起一脚将御医踹了个趔趄。

    他这怒气有来自许家罔顾国法都这般明目张胆的贪墨起来,也有来自眼前站的这些人,许家他迟早会动,但不是现在。这些人这次这样的不善解圣意,让他无奈又恼火。

    况且这二人查案,这么大的事儿,竟然丝毫的动静都没泄露出去,他与众人在泰山也未接到任何消息,就凭他俩是如何办到的,参与到其中的耳鼻通天的还有谁?

    “袁卿,枉朕一直信任与你,你说,这件事你在其中又扮演了个什么样的角色?”袁知恒的本事他自以为了解的透彻,如今看来,这些年他竟未有完全看透了这个人去。

    “陛下!”袁知恒单膝跪地,郑重道:“当断不断必受其乱,若一味纵容,只怕那只猛虎只会越长越壮,越来越猛,有朝一日猛虎出笼,试问这满朝文武又有谁能抵。”

    皇帝冷哼一声道:“只要朕在位一日,他便是猛虎也要卧着,你们少杞人忧天。”书仓网

    到了他这个年纪,却也不肯承认自己老了,没精力了。

    “陛下身体却是向来康健,可自从南地瘟疫之事,恭王殿下便落下了病根,府中也无子嗣……至于齐王……若那许家不姓许,或可再徐徐图之,可事实并非如此。”袁知恒语气激愤,随性将层用来粉饰太平的黑布给掀了。

    皇帝确实老了,不仅身体老了,这脑子也老了,变得多情变得优柔寡断,若他那怕还有年轻时候对付皇后家族的半分魄力,这许家也不至于到这种地步。

    “皇兄,请听臣弟一言,”裕王缓缓开口道:“你知道臣弟素日里很少理睬这些俗务,可寺里的那些大师们着实是可怜呐。臣弟年轻时候在外头杀伐征战,老了学皇兄的典范,也常去寺里参禅礼佛,总觉佛门圣地不容玷污,如今却没想到有人打主意打到佛爷的身上了,这可是大大的不详啊!”

    若说这世上有谁最了解这老皇帝,他的亲生弟弟裕王自然算得一个。

    “裕王的意思是……”皇帝一个激灵,瞪大了眼睛。

    “皇兄,人都说打江山不容易,可咱家老祖宗那会坐上这江山,那可是因缘际会,天时地利呀。”裕王在他耳边悄声说道,前朝皇帝子嗣稀少,无人为继,到咽下最后一口气之前,在一众小心翼翼跪地的小辈中,瞧见一个在袖子里藏着鸟雀玩耍的,又见他模样俊俏问了几句脑子也算灵活,便指了指,就他了。这玩鸟少年便是他们的老祖宗,这皇位接的多少还靠了些颜值,总之是十分的顺顺利利。

    这不是天意,又是什么。

    “所以说,这佛爷不可得罪啊!”裕王语重心长的说了一句。

    “罢了!”皇帝摆了摆手,叹了口气,也不惜的搭理那归唐两个胆大包天的,转头对袁知恒道:“既然你这般爱折腾,许家的事……便交由你办吧,我倒要看看你小子究竟有多大的本事。”

    皇帝这句话说出口,众人皆是大喜。他们今日将这些证据呈现到御前,倒也没想逼皇帝当场就下令查办许家。毕竟许家树大根深,若是轻易拔除,说不准是要撼动国本!

    “臣,谨遵谕旨!”袁知恒郑重跪拜行礼,这事可非同寻常之事。

    四人出了御书房,归唐二人皆是难掩兴奋,他们没料到皇上竟将此事交由袁知恒去做,世人都知皇帝对袁知恒宠信有加,如今可见却是不假。有此基础,再加上他们兄弟六人同心,对付许家,也不是不可能。

    如今他们六人,可都非昔日的吴下阿蒙了!

    “哎,真是被你们害惨了!”裕王擦了擦汗,想了想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总有种被袁知恒给拐骗了一样,本想做个闲散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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