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便摆摆手走了。而那些倚在柳树下小憩的小贩们压根儿就听不到远处点翠的喊声。

    待渔家们都走了,点翠兀自在岸边发愣,她看出那姑娘是在求死,所以跳入水中才没有一丝动静,她又不会水,只得干着急。

    突然,那平静的江面上,又咕咚冒出了个头来,点翠一看心中一喜,赶紧朝着江面喊道:“姑娘你快上来,有话好说,人生没有过不去的坎儿,可千万别想不开自寻短见啊!”

    那跳江的姑娘似是听到了她的话,自己从水里游了上来,上了岸,便开始抱头大哭起来。

    这姑娘哭的撕心裂肺,一来哭的是自己的命苦,二来哭的却是自己窝囊怕死,本来都寻死了,临了了又没出息的害怕了。

    “姑娘,你是有什么事想不开的,要不说与我听听吧。”点翠看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上前拍着她的后背给她顺气边问道。

    那姑娘抬头一看,见点翠是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小姑娘,衣饰大方整洁,又见她眼中含着同情和善意,便抽泣着讲了起来。

    她越讲点翠越是心惊。

    “你说负心汉是归府的少爷?那么你便是那个……”点翠睁大了眼睛。

    真是无巧不成书了,原来这姑娘竟然就是那个渔家女信儿,自打半年前在白水江畔浣衣,被尹常看到,那尹常自此对她魂牵梦绕,并时时找借口与她照面。那尹常生的斯斯文文又好吟诗作对自有股子书生的文雅气,加上对信儿百般讨好,信儿年幼哪里见过这般架势很快便也迷头转向了,以至于后来二人珠胎暗结被信儿的爹娘发现了猫腻。

    她的父母知道了真相便去归府西院儿门口大闹,最终得了五十两银子,回去便抓了副狼虎之药,将她腹中的孩子打了去,这几日又商量着将这败坏门风的丫头卖到窑子里。信儿一听要将她卖到那种地方去,宁死不从被她爹吊起来整整打了一天一夜,只打到她求饶为之。

    “我是趁他们不备,逃了出来,又觉得左右也没了活路,不如死了算了。”信儿说完又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