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路上好多村寨都空着,有好多水田,这些人为什么都不在村里待着?”

    陈少河伏在陈季川背上,好奇问道。

    有田有地。

    瞎跑什么?

    “匪过如梳,兵过如篦,官过如剃。”

    “理定县刚刚经历大战,这些人遭了难,只能背井离乡。”

    陈季川心里有些猜测。

    从沿途田地里的景象来看,今年的收成还不错。既然如此,这些人还要抛田弃地逃难,很可能是遭了兵灾。

    以往大楚的士卒手脚不干净。

    如今。

    武胜门、漓水帮这些草莽帮派,一群泥腿子组建的军队,又能好到哪里去?

    “狗东西!”

    “惯会祸害人!”

    陈少河一听,顿时明白了,嘴里骂道。

    殊不知。

    当初被人畏之如虎的陈家,与这些‘匪’、‘兵’‘官’并无不同。

    陈季川心知肚明。

    摇摇头。

    避过这些人,继续往前。

    “四哥。”

    “不跟他们打听一下外面的情况吗?”

    陈少河默默憋了一阵子,最后忍不住问道。

    难得碰见人。

    正好打听打听黑狱外面这些年的变化才是,怎么反而避开呢?

    “太乍眼。”

    “这些人一看就是一家子,多的也是一个村子的,各自都很熟悉。我们两个生面孔跑过去,问东问西,人家可不会搭理,说不定还要赶我们走。”

    陈少河能想到的,陈季川自然也能想到。

    只不过他想的更多。

    在黑狱,与世隔绝了六年,找人打听、熟悉外面的世界,这是必须的。但找什么人了解,就有讲究了。

    除了要注意‘生面孔’的问题之外,还要找些见多识广的人打听才好。

    这些乡人知道的恐怕不多。

    最好能找到县城里的人,甚至是读书识字的,那样才能打听到许多真实有效的信息。

    陈季川轻装简从。

    即使背着陈少河,速度也很快。

    一路超过不少难民。

    临到傍晚的时候,终于碰见一群零零散散聚在一处的难民。观察一阵,就发现这些人或是三三两两,或是五六成行,彼此间都有些疏离,显然并不熟识。

    “就是它了!”

    陈季川放下陈少河,兄弟二人装作不认识,先后混了进去。

    ……

    “张兄弟。”

    “过来一起吃点?”

    鲍忠良看着不远处的‘张辽’,出声招呼。

    倒不是心存慈悲。

    而是因为他这一大家子走的匆忙,口粮带的足,嘴里却淡出鸟。见着晚些时候刚加入队伍的‘张辽’手里拎着不知从哪弄来的两只山鸡,馋的直流口水。又见他左顾右盼,颇为局促,眼珠子一转,就冲‘张辽’招手。

    “啊——”

    “那好,太谢谢了。”

    陈季川佯装欢喜,跑到鲍忠良一家子跟前,挠头憨憨傻笑:“火折子丢在路上,我猎了山鸡,没法弄熟。”

    说着。

    扬了扬手上两只山鸡。

    “哎嘿。”

    “这有什么,能遇上就是缘分。来啊,给张兄弟添副碗筷。”

    鲍忠良招呼一名键妇给陈季川拿来碗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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