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般说,不过是想试探赵王的真心罢了。赵王没有任何迟疑便答允,倒是令他有些意外。苏厉伸出五根手指,笑道:“赵王还要给我准备五车财宝。”
“只要能让秦、赵止息兵戈。我准备十车财宝,也愿意。”赵王丹出手大方,语调洒脱,“先生,还需要什么。”
苏厉道:“长平之战,我们败了。我们前去议和,处于劣势。战胜方定会狮子大开口,索要城池、土地。我要知道赵王的底线,才能对症下药。”
赵王丹只想与秦国议和,却忘了这层关系。长平之战,他们是战败方,秦国是战胜方。他们前去议和,秦王岂会错过这个机会,痛宰割赵国一顿。赵王丹权衡利弊,开口道:“十城,这是我最后的底线。”
苏厉察看着赵王的神色,问道:“秦王不接受这个条件,索要赵国二十城。我是不是可以和秦国摊牌,撕破脸面。”
割城,已经让赵王丹丢了赵氏子孙的傲骨。赵王丹割十城,还不能令秦王满意。等待秦、赵两国的只能是战争。赵王丹深知议和不成,国格不能受辱,提声道:“秦王不接受,我只能与秦国一战到底。”
苏厉知晓了赵王最后的底线,“赵王这般说,我心中有底了。”
赵王丹答应了苏厉提出的条件,也很想知道,此去,能有几分胜算。但,赵王丹又害怕自己一问,增加对方心里压力,也会令对方不高兴。赵王丹少年心性,考虑也不周全,犹豫少许,忍不住问道:“先生入秦,有几分把握,说服秦王,止息兵戈。”
“我会竭尽所能。”苏厉语调缓和地道。
赵王丹闻言,也猜不出苏厉有几成把握。赵王丹见对方没有明确说,也没有得到自己想要听的答案。再问下去,倒有点逼对方的意思。
赵王丹适可而止,也不好再问,拱手道:“先生之恩,我感激不尽。出使秦国,辛苦先生了。”
……
翌日,午时刚过。苏厉辞别赵王丹,携带十车财宝,踏上前往秦国的路。
苏厉从邯郸而出,过了大河,穿过必经之路函谷,再行几日,抵达咸阳城外。
一人问道:“赵国长平惨败,邯郸人人自危。先生,不逃亡。为何还要来秦国送死。”
苏厉淡笑道:“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此乃,男儿本色也。纵使是死,我也如归。”
又一人问道:“先生,活着不好吗?”
苏厉笑道:“邯郸亡了,我去哪里喝上等的赵酒。”
先前那人惊道:“先生入虎狼之国,止息秦、赵兵戈,是为了喝上等赵酒。”
苏厉问道:“这个理由,还不够?”
后一人摇头道:“先生,真是个奇怪的人。”
苏厉高声道:“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车夫道:“先生,抵达咸阳了。”
“咸阳到了。”苏厉命人将马车停了下来,看来一眼这座百年古城咸阳城,历经三代人,四位君王的咸阳城,抬手道:“进城吧!”
来到咸阳城下,车夫递上国书,换过关防。赵国车队,进入了咸阳城。苏厉没有直接去秦宫面见秦王,而是去赵国馆驿安顿下来。
众人虽不懂这是何意,但也不敢过问。
第二日,午时刚过。苏厉整顿衣冠,没有入宫面见秦王,却去拜访了秦相范雎。
范雎刚下朝回到府邸,下了马车,一门客上前来报,“秦相,赵国使者拜访。”
“赵国使者拜访我做甚。”范雎纳闷道:“赵国使者来咸阳,不是该拜访王上才是。”
范雎问道:“赵国使者,身在何处。”
范雎话语刚落,一人上前行礼道:“秦相,我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