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芾冷声道:“秦王,你才是无功无德,最不该坐在这个位置上。”
“寡人坐在这个位置上,你不满?”秦王稷看着他答道:“也对,季君之乱,母后和舅舅想要扶持你为秦王。可惜,寡人天命所归,才是秦国的王。”
公子悝讥讽道:“你能坐稳这个王位皆是母后、舅舅们打拼出来的。秦王,你才是无功无德,最没资格说这句话。”
魏冉大笑道:“秦王坐稳了天下,想要卸磨杀驴。秦王果真好手段,挥剑夺权。”
秦王稷阴冷地眼神看着他们,一字一句道:“寡人韬光养晦,隐而不发数十载,方能一朝夺权。你们只看到了寡人挥剑,却不曾看见寡人磨剑。此剑,寡人已经磨了数十年,已经够久了。”
“秦王处心积虑数十年谋划,不简单啊!”魏冉深吸了一口气,又道:“秦王,我小看你了。你赢了,打算用什么手段,对我、对芈戎、对你的弟弟,还有你的母亲。”
秦王稷看着殿内的几个人都用敌视的眼神看着他,但想起曾经共渡的时光,眸色之中杀意渐减,不忍地说道:“你们为大秦立下汗马功劳,这些寡人都记着。寡人要的是至高无上的权力,不是要你们的命。你们能够成全寡人,寡人保你们安度余生。”
芈戎冷声道:“秦王,这不是你真心话吧!”
秦王稷走出了这一步,无论他说什么,这些人都不会相信他话中的善意,语调诚恳道:“你们是寡人的至亲,寡人不忍心对你们动手,还请你们成全寡人。”
公子悝见秦王假惺惺的模样,作呕道:“我们说不呢?”
秦王稷收敛善意,眸色露出强烈地杀气,“那就别怪寡人,不讲情面,心狠手辣。为了秦国的江山社稷,寡人只能有负你们呢?”
“这一天,你等了很久,也期待了很久吧!”魏冉对视着秦王的双眼,“四十多年,你都忍而不发,着实难为你。你忍了四十多年,为何现在想要夺权。你这样做,就不怕天下人寒心吗?你就不怕背上弑弟囚母杀功臣的骂名?”
“寡人…”秦王稷闻言,心智发生了动摇。的确,他若处置不好,就会背上千古的骂名。沙丘政变,赵惠文王虽说年幼。但他也背上了弑兄囚父的骂名。最终导致赵武灵王推行的胡服骑射,戛然而止,人才离散。
魏冉扫视了范雎一眼,冷声道:“是你给秦王献上的计策吧!”
“不错,是我。”范雎不惧魏冉眸色传来的杀气,傲然而立正色道:“太后、四贵势大,祸乱秦国,危害王上子孙。我献计,正是为了秦国的朗朗乾坤。为了秦国的江山社稷。”
“血口喷人。”公子芾骂道:“你不过是魏国丧家之犬,流落我国。你怎能颠倒黑白,说我们祸乱秦国。”
‘为祸秦国,危害子孙’,这八个字传入秦王稷的耳里,坚定了他的心智,怒喝道:“寡人忍了你们四十几年,寡人忍无可忍。”
魏冉见秦王杀意正盛,问道:“你这样做就不怕背上骂名。”
秦王的语调如寒冬刺骨道:“为了祖宗的基业,为了大秦的江山社稷。寡人背负的骂名还少吗?天下人会怎样评判寡人,就由他们说去。”
“好,好,好。没想到,我们的稷儿会是心狠手辣,没有半点亲情之人。”魏冉寒心道:“我们看错了你。”
芈戎质问道:“秦王,没有我们。你认为自己能够坐稳王位,坐稳江山?秦王,你这样做,就不怕秦国陷入内乱?”
公子芾正色道:“秦王,你觉得能赢?哈哈哈,你太小看我们。”
秦王稷唇角微动,“不到最后,怎么知道,赢的一定是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