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惜。
现在唐乔是真的没有心力去包容她们了。
“不过，”唐乔蹙着眉头，还是给了小黄最后一次机会，“只要你肯跟我说实话，我就让你去晋城的其他医院完成你的实习。否则——”
“我说！我什么都说！”小黄不敢不抓住这最后一次机会了。
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然后伸手指向夜子洵，把什么都跟唐乔交待了：
“就是这个人今天中午来科室找你，听我和小白在抱怨你，就说给我们出口气。他说他是夜家人，可以给我们当靠山，还说你不过是夜家的关系户，所以才能在医院这么嚣张。”
“我本来不想跟小白一起骗你的，是她非拉着我。她说反正有这个男人在前面顶着，就算出了事也查不到我们头上。更何况这次是贾医生让你去门口的，跟我俩没有关系。”
小黄说完，抬头仰望着唐乔，不惜对天发起了重誓，“大少奶奶，我真的没有骗你，我说的句句都是实话！”
“我相信你。”唐乔伸手示意小黄赶紧站起来，她在监控里看了这么久，早就注意到小黄的视线在夜子洵的照片上停留了很长时间。
她之所以没有点破，只是想给小黄一个说实话的机会。
哪怕最后关头悬崖勒马，唐乔也不会对她赶尽杀绝。
“谢谢大少奶奶，谢谢大少奶奶，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就饶了我这一次吧。我以后真的不敢了。”小黄何止不敢起来，还跪在地上连连朝唐乔磕头。
唐乔只能再次避开，“你赶紧站起来吧，我家的规矩，是只给死人下跪。”
听到这话，小黄才战战兢兢地站了起来。她可不想唐乔以为自己是在诅咒她死呢。
等她站稳，唐乔又问：“那你知道小白为什么要诬陷夜云曦吗？”
“不，不知道。”小黄生怕唐乔不信，索性把心底的话全掏了出来，“我也很诧异，她为什么会指认一个我不认识的女人。事先她并没有跟我商量，我当时真的很懵。”
“你不认识夜云曦？”唐乔在想，难道是夜云曦跟小白有什么过节？
“真的不认识，也从来没听小白提起过。”小黄摇头。
她的家境也就是个中产之家，根本接触不到最上层的圈子。
不像小白，她家里有个表姐嫁到了沈家的旁支，也算是一只脚踩进了富豪圈里。
小黄想了想，又补充说：“不过她这个人睚眦必报，想来是这位云曦小姐得罪了她。”
“我知道了，你回去吧。”把话说到这里，唐乔已然知道，小黄把能说的都说了，于是放她回去，还特别叮嘱，“关于我的身份？”
“我一个字也不会说的。谁问也不说，连我爸妈也不说。”小黄急忙保证。
“很好。希望你今后吸取教训，做个善良人。以后也不是完全没有机会进妇幼医院工作。”唐乔恩威并济，既敲打了小黄，又给她希望。
“是是是，谢谢大少奶奶。”小黄一边朝唐乔鞠躬，一边往门外退。
短短的十来步路，她鞠了好几十个躬。
这让唐乔有一种，今天在开她遗体追悼会的错觉。
小黄出去之后，看到院长就在门口，院长跟她交代了几句之后，才放她离开。
等小黄回到科室办公室的时候，才发现自己除了最外面的白大褂，里面的衣服已经全被汗浸透了。
就连膝盖也开始隐隐发疼，不知道是不是刚开始跪得太猛的原因。
“诶，她后来又跟你说了什么？”小白突然找了机会凑过来，小声地问小黄。
她回到科室以后，不担心别的，就担心小黄出卖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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