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文化元年(1804年),扶桑和鲁西亚在桦太开始频繁冲突,直至文化十年(1813年)才终于达成和睦协定。当时幕府吃了大亏,将虾夷地和桦太的管辖权从松前藩收回,调集了会津保科(松平)容众和仙台伊达周宗的六千藩兵戍守虾夷地和桦太南部,期间军民死伤惨重,但不知为何,气势汹汹的鲁西亚突然提出议和,直到今天才解开疑惑。

    原来,文化九年佛兰西皇帝拿破仑统领十二国联军五十七万大军远征鲁西亚,鲁西亚在合战中接连失利,连都城莫斯科都丢了。打的好,打的妙,可惜后来鲁西亚坚壁清野居然绝地逢生了,可惜可叹。

    “为什么兰国商馆不曾禀报此事?”大屋看到这里,突然问小栗忠顺。

    “斯时兰国亦被佛兰西灭国,出岛乃其海外孤岛,交通信息不便。”小栗心说,这两年我送回江户的书籍您老这是没研究啊,您平时都忙啥?

    大屋又读到天保十一年(1840年)欧罗巴霸主英吉利联合佛兰西压制鲁西亚,签订了《伦敦约书》,禁止鲁西亚军船向西,他不禁哈哈大笑,所谓远交近攻,邻国鲁西亚的仇敌越多越好。

    接着他又读到近年来的米墨之战、米国加利福尼亚国淘金潮、巴尔干半岛泛斯拉夫主义之乱、欧罗巴职人一揆蜂拥、英吉利允许民船直航中华等等,大屋一边读一边发出各种感叹,摇头晃脑颇为幸灾乐祸,而小栗在一边心急如焚,夜色已深,什么时候才能开始谈正题!

    “小栗殿,这些还不够啊。”不知过了多久,大屋突然刺了小栗一句——捞朋友就得下厚本啊。

    “还有西洋新式大筒数门、铁炮若干、工具若干,予我幕府大有裨益。”

    “依然不够。”

    “两只船所载货物,初步估算值金十万两有余。”

    “不够,如求活命足矣,若求功赏则不然。”

    “请大人赐教”,小栗精神一震,他毕竟年轻,对幕府枢机了解对不多,老爹又不肯帮忙,江川坦庵先生也不是个伶俐的人,因此他想到的法子就是以功抵过——虽然他眼界渐开,对“出海者死,归国者亡”颇为不以为然,但幕府的固执他很有感触,从出生到现在,言必谈忠义,动则祭出规矩,他也对难处有所估计。

    “国之大事,在祀与戎。唯名分不可轻予。堀直秀谋划以军国重器、海外风说书自救,也算高明;小栗殿能说动长崎诸人,伪作唐人来船,可算谨慎。高明尚可,但若无谨慎,堀直秀必死无疑。”

    小栗觉得大屋明敬是大言欺人,虚张声势这几年他在长崎见多了,不知不觉间神色有些异样。

    大屋看小栗不信,他讲出了一番道理,把小栗吓出了一身冷汗。

    原来,大屋作为长崎奉行,本身就有监察九州岛大名的职责,在他看来,“出海者死,归国者亡”最大的用处是防止九州岛和西国的外样大名通过海外贸易壮大实力,至于开国锁国他是不在意的,祖宗家法只不过是大家互斗的借口,如果幕府能控制海外贸易,那么开国也不是不行。

    但幕府的根基在关东八州、东海道和畿内,九州和西国的外样大名有地理优势,因此在没有万全之策的时候,坚决要禁海,一点借口和口子都不能留。因此如果堀直秀是大张旗鼓的回来,那幕府只有一个决定,杀无赦!

    但小栗一番操纵,虽然说不上滴水不漏,但大体上过的去,下午在江户城的时候他就仔细看了小栗呈上的公文,堀直秀带回来不少军国重器,只要有一点理由,幕府就不会斩杀他——毕竟这两年南蛮船不断叩港,而兰国商馆又以扩大贸易为借口要挟,一直不肯提供新式西洋武器,现在西洋的坚船利炮变成了幕府上下的心病,堀直秀带回来书籍、工具和样品绝对是天大的功劳。

    但是这个功劳绝不会落到堀直秀身上——毕竟旗本出海无视禁令是个洗不掉的黑点,因此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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