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点头应了,起身随着他走了出去。

    顾九正招呼下人收拾碗筷,闻言问道:“你们去哪儿?”

    秦峥回眸笑了笑,温声道:“去外面走走,一会儿便回来。”

    得了他的话,顾九应声,便由着他们去了。

    二人出门的时候,还能听到顾九的声音:“你不用管这些,月底便是考核了,你回屋看书去吧。”

    继而便是林安信心十足的回答:“顾姐姐放心吧,书斋的夫子才考核了我一遍,如今我万事俱备,只等疏远考试了!”

    他们的声音被抛在后面,被夜风一吹,便听得不大真切了。

    只是站在大门外的时候,还能听到院子里的热闹声音。

    那是俗世里最温暖的烟火色。

    庄子期侧耳听了一会儿,眉眼也随着温软了下来。

    夜风掠过,带着白日里未曾散尽的暖意,吹得人身心舒畅。

    庄子期的神情还带着几分暖色,一面看了眼秦峥问道:“说吧,想聊什么?”

    先前吃饭的时候,他就注意到秦峥打量自己了,只是不知道他想跟自己说什么。

    闻言,秦峥并没有立刻说话。

    他不笑的时候,神情是格外冷肃的。因着这张脸,大理寺的下属们还给他取了一个活阎王的外号。

    然而此时,他用这种探究的目光看庄子期的时候,对方却是不闪不避。

    最终,还是秦峥先收回了目光,声音里却是带上了几分正色:“先生,想报仇么?”

    这话一出,庄子期的心头一跳,眉眼也瞬间冷了下来。

    他深深地看了秦峥一眼,却是突然笑了:“今夜没喝酒,世子怎么醉了。”

    秦峥听得他这话,只淡淡的笑道:“先生只当我是在说醉话吧,有些话我只问一次,难道您当真不想报仇?”

    他说这话的时候,神情里满是笃定。

    庄子期一颗心都沉了下去,面上却是散漫的笑:“秦大人莫不是在大理寺呆的时间长了,瞧谁都像是有冤屈的?庄某一介布衣,孑然一身,虽然清贫,却有这几个徒弟相伴,我又有何仇怨?”

    只是,他虽然是在笑,可那一双眸子却格外锐利,看的人心中发慌。

    秦峥倒是丝毫不慌。

    他甚至格外有闲情逸致的摩挲着手上的扳指,淡淡道:“庄先生自然没有冤屈,那是因为有冤屈的人,他姓傅。”

    一个“傅”字出口,庄子期脸色瞬间冷却,一双眸子也带出赤红来。

    秦峥见他这脸色,也收敛了面上的笑意,沉声道:“十八年前,前太医院院首傅家满门被害无一存活,此案惊动圣上,命大理寺刑部外加五成兵马司合合力严查,然而历经月余动用关系无数,却始终没有查到凶手是谁。而这个案子,便也成了一个悬案。”

    这一悬,便是十八年。

    “傅家一门,六十三口人命,从耄耋老者到无知幼儿,主仆皆无人幸免。可我翻了档案,却发现并非如此——”

    秦峥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庄子期,一字一顿道:“这里面,其实是少了一个人的。世人皆道傅家三子,但其实,傅家本来有四个儿子。嫡幼子自出生便被送到了傅家主母的娘家。而那个人,他叫,傅子期。”

    随着秦峥的话,庄子期的手也紧紧地攥成了拳,沉声道:“那又与我何干?不过一个名字相像罢了。

    此时的他,浑身上下都带着戾气,再不复先前的温和模样。

    秦峥却似乎丝毫不被他的情绪影响,而是继续道:“二十年前,世人皆道傅家医术无双,就连当时太医院的院首,也是出自傅家。可惜世人一向健忘,已然忘却了,百余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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