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期的神情骤然凝重,先前的散漫和笑意也都烟消云散,剩下的便是恨意和冷意:“怎么,有线索了?”

    “嗯。”

    秦峥点头,将这次的刺杀说了,末了又道:“那几个红莲教的贼寇被我的人看着呢,只是却有一个问题,他们都不承认邓县矿山之事。”

    听得这话,庄子期先是一愣,继而想明白了其中关节:“可矿山挖出的那个撒毒人,的确是红莲教众,我不会看错的。”

    那个图腾与当年之人一模一样,庄子期便是死也不会忘记图腾的长相。

    “你确定你抓的人,都是红莲教的?”

    闻言,秦峥点头应了,道:“确定。您能不能跟我说一说,当日到底是什么情形?”

    庄子期神情一时有些凝重,详细说了那夜的事情,连丝毫细节都没有遗漏。

    待得说完之后,又道:“那夜情形便是这些了,我的医术虽不算是顶尖,可这事儿上,敢担保判断绝对不错。撒毒人是红莲教众,这个错不了。至于你说的红莲教人不承认,会不会是……他们的品级太低,所以不知道这些机密?”

    秦峥沉吟了一番,道:“我怀疑,有人想要浑水摸鱼。”

    他将这些时日收集到的证据说了,沉声道:“不管是这次刺杀,还是撒毒,他们的目的都是让这一池水更混。因为越浑浊的水,才能越方便他们隐蔽。只是现在对于幕后之人,我还没有头绪。”

    但可以确定的是,必然与官家脱离不了关系。

    因为他的行踪,只有官家人知晓。

    这话一出,庄子期神情也冷了下来,道:“这事儿,会不会是冲你来的?”

    秦峥摇了摇头,道:“现在还不好下定论,但,我的确需要提防了。”

    庄子期却是想到了一种可能性,迟疑的问道:“会不会是当年的人,知道你在帮我,所以要对你下手?”

    倒不怪庄子期会这么想,而是这些年来,他第一反应便是自己会连累旁人。

    闻言,秦峥却是嗤笑了一声,道:“义父放心,我可以肯定,此事与你无关。”

    他动用的势力都是天狼卫的,还没几个人能这么大本事,从天狼卫的手中截取消息。

    唯一有本事的,乃是当今圣上,可因着当年的事……

    没人会比皇帝更痛恨红莲教。

    庄子期叹了口气,道:“不管如何,总归我给你添麻烦了。”

    这话一出,秦峥却是笑了:“义父这话是怎么说的,且不说这不是麻烦。即便是,我平生,也最不怕麻烦。”

    他说到这儿,又起身道:“您来时辛苦,先休息吧,晚间的时候,咱们出去吃饭,给您接风洗尘。”

    ……

    接下来的两日,秦峥越发的忙碌了起来。

    穆渊的落马,让河道上的事情尽数被丢到了他的头上。

    这密阳城原本是有个知州的,可是穆渊来了之后,那知州的活儿便尽数到了他的头上,后来更是撤了这个官职,直接归穆渊正经管理了。

    所以此番穆渊跟他的一干下属被收押,不止是秦峥,就连白无渊跟郑怀洛都忙的团团转。

    这么相比较下来,顾九跟庄子期倒成了唯二的闲人。

    顾九的脚还没好的彻底,虽说已经没有大碍了,但被庄子期知晓之后,又给她重新调配了药,让她好生的养着。

    至于庄子期自己,则是因着顾九口中的刺杀,越发起了警惕心,知道他们的药用完后,又搜罗了一遍密阳城的药铺,将自己关在房中做药。

    他们两人都待在驿站里,秦峥依旧不敢放松,另外着人守着,生怕他们会出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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