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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作自受。

    若他不说那些话,现在便是在春晓的房中,而不是站在门外,被这暴雨浇的透心凉。

    他并不知道,此时房中的春晓,也在苦着一张脸。

    那会儿见他竟然真的要走,她原是想留的,却又觉得自己没什么留他的借口,只能眼巴巴的看着他走了。

    这会儿站在房中,将自己从里到外都给骂了一遍,末了到底是打开了门。

    门外已经空无一人了。

    他走了。

    乘着雨幕。

    但春晓没想到,当天半夜,她便再次见到了白无渊。

    他从马上摔了下来,拖着一身的泥泞和狼狈,敲开了她的门。

    “姑娘,可否收留我?”

    春晓吓坏了,几乎是慌乱的将人给扶进了房中,一面要跌跌撞撞的出去找大夫,却被他给抓住了手。

    “帮我打盆水来,只是擦伤,不要紧的。”

    他说着,从怀中拿出一瓶药来,递给她:“我这儿有治外伤的药。”

    春晓被他这模样吓到,若是她但凡有半点理智,必然会想到其中怪异处。

    哪有人受了伤还半夜爬回来,且恰巧爬到自己房外的?

    但此时,她显然忽略了这些,忙忙的打了水来。

    她原是要避嫌的,可见他腿脚不方便,到底是忍着羞涩,替他洗了腿,只是在看到那一大片淤青和血色之后,又红了眼眶。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那会儿她也是赌气,怎么就让人走了呢?

    这伤势如此严重,得多疼啊。

    “无妨,替我上药可好?”

    男人的声音格外温柔,春晓忙不迭的点头。

    她低下头专心上药,自然也没错过白无渊眼中一闪而过的精光。

    回去的路上,他突然想明白一件事。

    他这人,生来便是一条贱命,靠着算计走到今日。若他不精于算计,怕是早就成了一堆白骨。

    别的事情他可以,怎么到了春晓这里,就怂了?

    当初之所以给她喂了药送她走,是为了保全她一条命。

    那时红莲教情况未明,而她又一心想要杀秦峥。

    可现在不同了。

    如今红莲教早就覆亡,与之相关的都被清算完毕。

    春晓虽是漏网之鱼,却也是与过往相关的鱼。

    当时他都能保得住她,没道理现在不行。

    况且……

    他想要她。

    他自幼手段用惯了,待旁人狠,待自己更狠。

    这一摔,便顺理成章的在这里赖了下来。

    春晓此时尚且不知这是他的谋算,更不知自己早就成了对方嘴里的一条鱼,已然预备着寻个合适的时机拿她下锅。

    他借着伤势住下来的时候,她甚至不觉得哪里不妥当,甚至在担忧之外,还有些隐秘的欢喜。

    这位白公子住了下来,她便可以日日见他了。

    那段日子,春晓觉得,自己像是做梦一样。

    可是再见到眼前活生生的白无渊,她又觉得这梦可不会这般甜蜜。美书吧

    她自幼是个戏痴,除了唱戏,也没什么可以拿得出手的。

    所以白无渊不时就可以听到她轻轻哼唱的戏。

    起初春晓还不好意思唱,直到那日他笑着询问:“方才唱的什么,真好听。”

    春晓心中顿时欢喜起来,忍着羞涩道:“牡丹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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