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团子趴到身旁草地上,伸手摸了摸团子背上的毛,“你母亲当年认为我只是想要一个继承人,钻了牛角尖,对我的解释一概听不进去,如果只是想要继承人,一个身体在幼年时期就可能出问题的孩子,很难成为一个优秀的继承人,这么说或许有些难听,但事实上,如果要赌这个几率,还不如去收养一个孩子,当年我只是觉得,我和她一起创造出的小生命,不应该没好好看过这个世界就被杀死,至少要让他看过这个世界之后,再自己决定要不要留下来……虽然是这么想,但到了现在,我也没法确定自己的想法对不对。”
“我也考虑过很多次,如果是我面临选择,我会怎么做,”池非迟如实道,“我得不到答案,或许只有到了那个时候,我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选择。”
“这倒是没错,在你母亲怀有身孕之前,我一直以为我是可以狠心让她打掉孩子那一个,而你母亲是舍不得放弃那一个,没想到最后完全反过来了,”池真之介思来想去,觉得自家儿子的想法也比一些浑浑噩噩的臭小子透彻,心里猜测着会不会菲尔德家血脉的‘老毛病’,只是由于不能确定,也就没有说出来,沉默了一下,又继续道,“你母亲想让你轻松活着,不用为什么事而劳累、困扰,我想在你成年之后,让你一步步接触集团事物,我始终认为,一家人需要一个共同的方向、一个共同付出的东西,这样就算不怎么见面,也能让彼此感觉到彼此的存在,那多少是份念想。”
“我知道,关于这一点,我认为您的想法是正确的。”
池非迟看着蓝天上稀稀落落的云团,视线却没有集中在任何一片云上。
有着同一目标的战友,很容易对彼此产生认同感和亲近感。
这一次来伦敦,他和池家夫妇能聊的话题明显变多了,除了一段时间的同吃同住消除了距离感,也少不了这些日子以来的‘共同目标’。
能够跟池真之介这么坐着聊一聊、听池真之介解释自己的想法,大概是原意识体梦寐以求的。
如果是原意识体,这个时候会有怎样的心情?
激动?感动?还是别的什么情绪?
有时候,情绪都被压制也不是好事,就像现在,他只是觉得这种交流让他心里踏实,却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有更激烈一点的情绪……
……
直升机自天际飞来,降落在草野上。
两个保镖抬着担架下了直升机,把池非迟抬上担架,让直升机上的同事搭了一把手,把担架平稳接进机舱。
非赤担心这些大汉毛手毛脚地伤到池非迟,全程趴在池非迟胸口,警惕地盯着保镖,把保镖们盯得一头冷汗。
池真之介把两匹马栓在树林边,拿上装非墨的盒子,带着团子上了直升机。
舱门关闭,直升机立刻飞往伦敦,没多久就降落在安布雷拉大楼顶部。
一群保镖下了直升机,把池非迟送到楼里一间检查室,转身离开。
金属门关闭之后,泽田弘树的身影出现在室内,趴在池非迟躺的检查床床边,“教父,我接到爷爷的信息就已经开始准备了,我可以控制仪器进行检查,您再等等。”
池真之介听到‘爷爷’这个称呼,眼皮跳了跳,却也没说什么,把非墨放在一旁的小型检查床上,“开始吧。”
池非迟发现泽田弘树神色有异,出声安抚道,“别担心,我没事,比你跳楼之后身体成饼要好得多。”
泽田弘树一秒半月眼,控制仪器,把检查床上的池非迟和非墨送进检查舱里。
这是安慰?不,教父这分明是在暗戳戳点他!
明知道他想起这件事就心虚,教父就不能把这件事给忘了吗?
十分钟之后,池非迟和非墨的全身检查报告出来,被泽田弘树投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