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又忐忑。

    “少主为何给我下这样奇怪的口谕……”

    “叫我私下接触辽使……却又明确表示不会承认有这样的口谕……”

    “这算什么?”

    刑恕想不明白。

    但他知道,这恐怕是某种考验。

    毕竟,私下接触辽使,乃是大忌!

    通辽的帽子,一旦被扣上,这辈子都得去岭南吃荔枝。

    刑恕在房中踱了几步,终于下了决心。

    赌了!

    ……

    黄昏时分,章惇拖着疲惫的身躯,走出宣德门。

    这些天来,都堂奉旨,商定大行皇帝的谥号,并起草大行皇帝的哀册。

    每一个字,都要据理力争,每一个句子都要反复斟酌。

    章惇感觉有些心累了。

    他骑上马,元随们就要打起仪仗,章惇忽然停了下来。

    他回头看向皇城方向。

    “今日邓温伯似乎依旧没有出学士院……”他看着,宣德门下那个专属于翰林学士的马厩里的那匹邓润甫的黄马,忍不住说道。

    “都堂上也未见到邓温伯……”

    “他在忙什么呢?”

    邓润甫是翰林学士承旨,一般情况下,没有大事他是需要出现在都堂,和在京待制重臣、宰执们一起参与商议大行皇帝谥号并拟定哀册文字的。

    而他已经连续两天,没有在都堂上出现。

    更连续两天,没有出宫归家。

    两宫对他有什么交代?

    章惇认真的想了想,没有!

    所以,邓润甫在学士院到底忙什么?

    章惇打算明天去学士院看一看情况!

    ……

    天色渐渐暗下来。

    汴京城南,朱雀门外的朝集院的热闹,却才刚刚开始。

    几个刚刚入京待阙的朝官,聚集在一起,互相斗茶、作诗、唱和。

    苏辙捧着书,在朝集院的厢房中,挑灯夜读。

    他已经听说了他将要服侍的那位少主,自学成才,竟一个人用了五天时间,读通《尚书》的事情。

    这让苏辙倍感压力!

    根本没有心情去和同僚们斗茶,只能将全部精力放在书上。

    他可不想,到了御前,天子问他问题,他却答不上来。

    那会被天下人笑死的。

    子瞻兄长,更会在密州会捧着肚子打滚!

    苏辙正看着书,门忽然被人敲响。

    “子由……子由……”门外传来了熟悉的呼唤。

    苏辙起身,走过去将门打开,见着门口的人,微笑着拱手:“明叟啊,有事?”

    来人正是和苏辙同日入京的,将要进入御史台的王觌。

    王觌,苏辙不太熟悉。

    但他哥哥王观,苏辙却是知道的——天下知名的词人!

    所以,两人见面后很快就开始因为诗词文章而熟悉了起来,然后就因为相同的政见而相见恨晚。

    “子由,可听说了少主,在宫里读王介甫《字说》的事情?”王觌一见面就问道。

    苏辙点点头。

    王觌激动的说道:“此事,都堂宰执,竟无动于衷!”

    “难道,他们忘了当年王介甫是如何毒害大行皇帝的吗?”

    “御史台更是不发一言!”

    “待某到了御史台,一定要以此弹劾那些尸位素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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