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一丝凝重。

    若真是这样,那他从前就真的太过小瞧这位皇兄了。

    ……

    如今已是秋末,花圃里娇艳盛开的话花朵大都谢了,枯枝落了一地,少年拿着剪子细心地剪去枯丛中所剩不多的鲜花。

    金河垂着脑袋站在他身后,闷闷道:“殿下,您罚我吧,是我不留神被姜姑娘跟上了,叫她起了疑心。”

    祁瑨剪下一枝带叶的海棠,递给他。

    金河没接,抬起头,眼中带着不解,“殿下?”

    祁瑨用手上的海棠枝轻轻敲了敲他的脑袋,笑道:“罚过了,安心了吧?”

    这算什么嘛。

    金河嘟囔了一句,但见他确实没有生气的迹象,松了口气,接过那枝海棠,不用他吩咐,便嬉皮笑脸地说:“我去找个漂亮的瓶子装上水给您插上。”

    凝视着金河轻快的背影,祁瑨摇了摇头,想到了什么似的,从袖中拿出太子托他交给姜祸水的玄金手令,若有所思地看着满地落叶。

    ……

    过了今晚子时,便是姜祸水十六岁生辰了。

    这段日子她过得尤为悠闲,身心放松,彻夜无梦,一觉到天明。

    然而今夜似乎有些不同。

    ——

    夜深人静,庄子里的人都进入了梦乡。

    静谧的小院里,熟悉的声音响起。

    姜祸水记得,这是跟在王晋身后那人的声音。

    也许也是……

    祁瑨身边之人的声音。

    “殿下,既然东西已经到手了,您为何还留在这里?”

    当听到殿下两个字的时候,心中的问题便自动有了答案,姜祸水呼吸一窒,说不出此刻心里是什么感觉。

    王晋没说话。

    “殿下,您不会真的喜欢上姜姑娘了吧?她可是……”

    这一次,他的话没有说完。

    王晋陡然出声,打断了他。

    “是又如何?”

    轻飘飘的四个字,像是随口说出,却如同千斤顶一般,猛地将姜祸水砸得头晕眼花。

    “殿下,您怎么能……”

    姜祸水想说的话一如金河。

    是啊,他怎么能?

    怎么能喜欢她呢?

    她可是有夫之妇啊!

    后来的声音她再也听不真切了,当姜祸水猛地睁开眼睛坐起来的时候,漆黑的房间让她在瞬间陷入了茫然。

    姜祸水捂着心口,蹙眉。

    她做噩梦了吗?

    梦到了什么?

    为何心这么慌?

    她努力回想着刚才做梦的细节,却只回忆得起她当时窒息般的心慌,梦的内容却是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了。

    姜祸水躺回枕上,闭着眼,呼吸逐渐平缓,又进入了梦乡。

    只是这回一直到她醒来,都没有再做任何梦了。

    ——

    十月初九,是姜家首富千金的生辰,亦是她及笄的日子。。

    这场生辰宴姜家在半个月前着手准备了,作为主人公,姜祸水也没能闲着,大清早便被叫醒,各种折腾,好不容易等到行了及笄之礼后才能喘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