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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几何时,她会想到自己竟与叔父疏离至此?姜祸水深吸了口气,点头。
即便此举带着几分不情不愿,但她想,姜凌统领京城守卫,对于长夜之事的细则,多少比她清楚。
可是他们的关系闹得这么僵,她也不知道他愿不愿意告诉她……
果不其然,姜凌冷哼了一声,嘲讽道:“没事的时候当我是透明人,有事就来找我了?”
姜祸水不吱声。
“你老实说,你当初将长夜……独孤稹带回姜府的时候,知不知道他的身份?”
其实姜祸水不回答姜凌也猜得到。
她怎么可能会知道?
她当时不过是个八岁的小女孩罢了。
思忖片刻,姜凌正要继续说,姜祸水却问:“难道陛下要揪着这件事抄我们姜家不成?”
姜凌一愣,“这倒没有。”
姜祸水松了口气。
见她没什么话想说,姜凌道:“是和熹公主,她碰巧找到了当初古息国侥幸活下来的国舅爷,那个人在圣上面前当堂承认他们的太子殿下还活着,还提供了他的画像和住址,陛下大怒,立即下令将他缉捕。”
和熹?!
她的脑子什么时候会想到这些事了?
姜祸水眯着眼,突然回想起和熹见到长夜时那惊讶惋惜的表情。
怪不得她当时会露出那样的表情,怪不得被她羞辱过后第二天还有心情上街闲逛,原来在背地里憋着暗招,早就预备对她身边的人下手了。
呵,国舅,什么狗屁国舅?!
她怎么不知道古息还有什么国舅苟活?!
姜祸水问:“圣上核查过那个自称国舅的人的身份了吗?”
她笃定南丰帝这么急着将长夜抓走,一定还没有来得及验明那个人的身份,说不定可以以此……
仿佛看出她心中所想,姜凌说:“长夜亲口承认那个人是他的舅舅,对自己的身份也供认不讳。”
“……”
长夜脑子被驴踢了?
观察着她的表情,姜凌皱眉,提醒道:“你难道想救他?别白费功夫了,如果他只是个普通遗民倒没什么,偏偏是太子,以陛下的脾气,是绝无可能放人的。”
这番话,如今的姜凌能说出口,已经念在他们叔侄一场的情分上了。
但凡姜祸水识趣一些,就该顺着叔父的阶梯往下走,两人的关系便能缓和许多。
姜凌知道自己这个侄女是聪明人。
他笃定,自己已经做到这个份上了,她该见好就收的。
虽然她同样是个重情义的人,但在他看来,她与长夜这个师父纵然有再深的情谊,也决计不会到枉顾整个姜家的份上,去救一个毫无干系的外人。
何况他并不认为姜祸水对长夜的情谊有多深。
起初他以为姜祸水与长夜之间存着些男女之情,为此长夜还将府邸买在姜家附近,可这么久了,也没见什么动静,她反倒和北沧那个质子走的近了,而长夜几乎没有主动找过姜祸水。
姜凌认为,两人久不联系,感情早就淡了。
知道圣上不会放人这个事实,放弃亦是无奈之举。
姜凌眼巴巴等着姜祸水应和他的话。
然而姜祸水只是牵了牵嘴角,勉强笑了一下,恭敬地向他鞠了个躬,平静道:“多谢叔父将这些告诉阿晚,阿晚还有事,先告辞了。”
“这……”他不敢置信地看着她。
姜祸水面不改色,转身离开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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