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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方已经争执了很久,至今朝堂上还是僵持的态度。原本有不少朝臣听了孟逢的话都觉得很有道理,站在他那边帮他说话,可过了一段时间猛地醒悟过来,知道圣上醉翁之意不在酒,他就是想打压右相,也不知南丰帝背地里使了什么手段,一夕之间,那些原本站在孟逢那边的大臣纷纷倒戈,站在了左相那边。
只有几个与孟逢相交甚好,性情刚正的人为他说话。
孟逢之所以能够与他们僵持这么久,得益于上官氏的帮助。
说来也怪,原本上官氏一组与左相交情不错,在朝堂上一向与孟逢针锋相对,在经历了太子被废、孟逢为他们求过情的事情后,他们的态度就形成了两极反转的变化,拒绝了左相任何形式的交好,平日里见到孟逢反倒笑语盈盈地打招呼。
这回更是直接不顾南丰帝的威胁,站在了孟逢那边,和左相一派对着刚。
这可把南丰帝气得脸红鼻子青,连带着这些日子精神都好了不少。
但任谁都知道,这样的局面只是暂时的。
如今很多重要的奏折都被直接呈给南丰帝,越过了孟逢的手,不用说也知道是南丰帝在背后授意。
孟逢的权力在慢慢被架空。
姜尚时沉默了下来,对上女儿将近咄咄逼人的目光,又叹了口气。
姜祸水放缓了语气,“况且阿爹也听说了吧?他们已经预备增收赋税填充国库,为什么呢?因为南丰帝感知自己时日无多,想为自己建一座高耸入云的极乐观,在他死后可以顺势登上极乐境界,免收炼狱之苦。”
说到这里,她忍不住扯了扯嘴角,冷笑了一声,“呵,可笑!”
“手上沾了这么多血的人,死后居然还怕受折磨。”
姜尚时最见不得的就是百姓受苦,闻言又忍不住叹了口气,妥协一般说:“可是你孟伯伯一辈子忠君爱国,只怕不会如我一般好说服。”
姜祸水笑了起来。
——
出乎意料的,孟逢的态度居然不像姜祸水想象中那样强硬。
她原本都都做好了如果三寸不烂之舌还没有说通孟逢就要把孟溪云给请出来加入战场了,可孟逢在听说她的来意后并未表现出抗拒,静静听她说完之后,欣然同意了。
姜祸水愣了一下,以为孟逢没听明白她的意思,“孟伯伯,你知道我刚才说了什么吗?”
孟逢笑呵呵的,这段时间在朝堂上激烈的争执让他整个人瘦削了不少,可眼下瞧着精神却很矍铄,神神在在地抿了口茶,不紧不慢地点头。
似乎明白她惊讶背后的缘故,他挑了下眉,“你爹和你怎么说我的?老顽固?”
姜祸水不由自主地放松了下来,跟着笑道:“那倒没有。”
“我孟逢忠诚不假,但并不是毫无原则的愚忠,原本陛下看我不顺眼针对我也就罢了,现在偏要为了建极乐观加重赋税。”
他平和的表情在谈到这件事时顿了顿,变得有些忿忿,挣扎了一会儿才将那些粗鄙之语咽了下去,轻飘飘地说:“这昏庸之主,不忠也罢。”
姜祸水没想到孟逢想得这么通透,说话比她还大胆,不禁瞪了瞪眼,试探道:“可我的意思是,可能以后南瑟国就不复存在了。”
并不是简简单单的将南瑟异姓。
孟逢放下茶盏的动作停顿了一瞬,末了叹息一声,“只要百姓过得好,是哪国人重要么?”
话虽这么说,但作为一个在南瑟生活了几十年人,一位为南瑟兢兢业业了几十年的一国宰相而言,能说出这句话,说明已经走投无路,束手无策了吧?
看似身居雅室,安然无虞,却时时刻刻面对君主的猜忌和打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