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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祸水微不可察地蹙了蹙眉。祁瑨瞥了她一眼,笑道:“老板娘误会了,我娘子吃剩的东西,我会解决掉的。”
闻言,老板娘失落的垂下了头。
姜祸水正要说些什么,就见祁瑨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放在老板娘手上,“这是这碗腊八粥的钱,多出来的给您的孩子买点好吃的吧。”
祁瑨的想法居然与她不谋而合。
她忍不住笑了下。
这锭银子都足够把她整个小摊给买下来了,老板娘哪里能收,连忙推拒。
“这,这多多了,俺不能收。”
最后在姜祸水软硬兼施的劝说下,老板娘才千恩万谢地收下了这钱,并且发誓将来一定会让她的两个孩子报答他们。
姜祸水不愿因为这笔钱让这位大姨感到良心不安,笑眯眯地点了下头,“好啊,那你可要记住了,我叫姜祸水,孟姜女的姜,红颜祸水的那个祸水。”
这熟悉的自我介绍在霎那间令祁瑨回忆起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场景。
老板娘郑重地点头,“俺记住了!绝对不会忘!”
此时此刻,她并没有意识到站在自己面前的一对男女是什么人,只以为这是一对相貌非凡出手大方的寻常夫妇。
直到后来的某一日,新帝登基,从相熟的街坊邻居口中听说,新后名叫姜祸水,才恍然大悟。
而姜祸水把自己的名字告诉她,也并不是想让她的子女长大后报答她。
人海茫茫,一面之缘已是不易,临别之际,谁能保证一定会重逢?
临走前,姜祸水对老板娘说:“你的孩子长大后最需要报答的人并不是我,而是生他们养他们的母亲。”
转身之际,老板娘似乎红了眼眶。
——
车队在客栈修整了两日,才再次启程。
这两天里,祁瑨寸步不离地跟着姜祸水,简直要和她变成连体婴了,让她哭笑不得。
可赶也赶不走,姜祸水无奈,只能由着他了。
当然,对于即将面临的境况,祁瑨也没对他隐瞒。
这北沧的朝堂,果然不太平。
要说当初祁颂这太子之位,本就定的儿戏。
按理说祁瑨占嫡又占长,被赐封为太子是合情合理,原本北沧帝一意孤行,立了贵妃的儿子当太子本就理亏。
结果祁瑨这太子不曾风光,就被送去南瑟为质子,无论怎么说都是为了北沧而牺牲,但北沧帝把自己亲儿子送入虎口后却半点没有感到心虚和愧疚,反而在人前人后动辄斥骂嘲讽他,总是反复在众人面前提起祁瑨在离开北沧那日发了疯一般杀的人,说他性情残暴,担不起太子之位。
众人听在耳里,似乎陛下对于太子之位被祁瑨占了心有不甘,话里话外都透露着一种祁瑨得了这太子之位是他占了便宜的意味。
素日里温柔的皇后为此和他发生过不止一次争执,然而北沧帝不改其行,反而变本加厉,活像个怨妇。
日子这么一天天地过去了,南瑟倒是信守盟约,这么多年来一直没有出兵攻打北沧。
谁知有一天,一向有事启奏无事退朝的北沧帝突然主动提出要立太子。
众臣骇然。
立太子?
立什么太子?
立谁为太子?
他当时也就是在退朝临了提了一嘴,并未对此做解释,后来也没加他提过要怎么个立法,因此原本心思活络的人都歇了心思,当做是陛下喝多了说的胡言乱语。
直到某一天,祁颂被立为新太子的圣旨直接当堂宣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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