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害怕,怕景澜等下要把她拖出去砍脑袋,于是忍不住又哭了起来。

    景澜怔怔地望着她满脸的泪水,方才的恼怒顷刻间烟消云散,反倒又觉得……心疼。

    还有他不明白的是……被打被砸的是自己,他一下都没还手,这女人怎么哭得好像他打了她一样?

    景澜看她哭了好一会儿也没有停,无奈叹了口气,只好过去哄她:“你别哭了,我都不知道你哭什么,我不就骂你一句吗,你看你把我打成这样,我都没哭。”

    安歌泪眼朦胧地望向他:“打一巴掌疼一会儿就没事了,你没听过有句话叫恶语伤人六月寒吗,你骂我一句,我得心寒大半年!”

    ……还有这个道理?

    景澜无奈道:“那我……那我以后不骂你了,其实我本来也没想骂你,我就是想……想跟你讲道理来着,但你也知道我读书少,不会说话,所以说错话了。”

    景澜这个说的倒是真的,军队里大部分都是糙汉子,说话直来直去,骂人的话也是张口就来,所以回了京城后,景澜不愿与旁人来往,也是怕自己平时与朋友之间的相处习惯太粗暴直接,京城里那些养尊处优的官员们接受不了。

    现在身份不同,注意的地方也多,景澜平时已经很克制了,说话之前都思考好几遍。刚才那实在是被气得没办法了。

    安歌见他道歉,吸了吸鼻子,立马止住了眼泪,无辜道:“我就一个弱女子,你欺负我,实在不像话。”

    弱女子?景澜挨过一巴掌的侧脸现在还火辣辣的疼……

    门口,方才听见动静的丫鬟婆子悄咪咪地往屋子里看了一眼,见景澜一身狼狈,又赶紧缩回了脑袋。

    上次在常涂之府上看见常涂之怕媳妇的婆子,现在又看见景澜这么狼狈还得哄安歌,不由叹道:“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啊,原来常大人怕媳妇是从咱们将军这里学去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