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眼朦胧。
“……”景澜默然良久,都快被气笑了,“你打算为他守寡一辈子?”
守寡当然不是,他俩说到底还没成婚,何来守寡一说。可心里就是觉得对不起他。
见她不说话,景澜又语气认真地问她:“那你欠我的情义,又打算用什么还?”
“我……”安歌是真的急了,被景澜这么一问,好像自己是个罪大恶极的人一样,处处欠着风流债……
景澜早已有了后招,淡淡地看着她道:“可你不嫁也得嫁,你的庚贴早就在将军府灶神爷坐下压了三日了。聘礼也已下了,单单是黄金就有一千两,此外还有上百匹云锦缎子,还有什么紫玉如意,鎏金夜明珠头面……东西太多了我记不住,你爹那儿有聘礼单子。哦,还有各品种的茶饼好几箱,我不知道岳父大人喜爱喝什么茶,就样样都买了些。各色海味、大雁和鹿皮这些你爹不方便带着赶路的,我就直接派人送去扬州安府了。”
安歌听景澜列了一大堆,目瞪口呆,她长这么大也没见过这多么好东西啊。
她母亲只好诗文,生平素雅,又觉得金银俗气,各种首饰加起来也不超不过十个,且都是料子普通的玉石或檀木制成的。她父亲也是个清官……
“你说真的假的?你……你送这么多东西,别吓着我爹!不行,我明日就去找我爹让他退给你!”
景澜淡淡笑着,他怎么会吓着安幼平?这主意还是安幼平自己出的。
安幼平说他这个女儿从不喜欢欠别人,若是提前给了她还不起的聘礼,到时候她不嫁也得嫁。
于是翁婿二人一合谋,景澜就把聘礼列好,给安幼平看完,再派人快马加鞭送回扬州安府了。除了聘礼单子上列出的那些,景澜还收拾了一筐子景家祖辈收集回来的各朝各代的字画给安幼平,那些东西细算起来,要比那些金银珠宝还要贵重。
反正安歌这辈子是还不起了。
“晚了,你爹才到京城就已经与我把事定下了,如今聘礼差不多已经到济南了。对了,吉期也请了,你爹给列了三个吉日,一个在明年一月初二,一个在三月初八,一个在五月初六,但我觉得这几个日子都太晚了,我想尽快与你行完礼。”
景澜看她着急的样子,越发觉得安幼平给的主意是对的。
安歌心里陡升起一阵甜蜜,但很快又压了下来,摇头道:“……我去跟我爹商量商量,反正不行!”
说着安歌便要起身,景澜正要开口阻止,外头突然进来人禀告道:“主人,宫里来了人,请主人入宫面圣。”
景澜如今依然有特权不需要次次都去上朝,但隔三差五皇帝就会把他叫过去单独议事,也和上朝没什么区别了。
此时也只好应下,说待会儿就去。又回过头对安歌道:“你好好休息着,我回来再来找你继续聊咱俩的婚事。”
安歌当然拒绝:“回来找我做什么,你回来那么晚了,我都睡着了。”
景澜轻笑着看她,不管她说什么拒绝的话,他都当她同意了。
他前脚才走没一会儿,后脚苏易安就跟着宁九过来了。
苏易安手中提着药箱,进来便关切问道:“你怎么又晕了?快坐下,我看看。”
安歌还没从景澜方才说的话里反应过来,宁九过
去扶着她坐下,道:“姑娘快给苏太医瞧瞧。”
“我……我感觉我没什么事……”安歌很是无奈,还是配合着伸出了手。
苏易安拿出丝帕要过去给安歌诊脉,他一伸出手,安歌看见他手背上红肿了一块,惊讶道:“你的手怎么了?”
苏易安淡淡道:“无妨,熬药的时候烫着了。”
宁九看了他一眼,安歌敏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