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歌微微垂眸,对梁子峰摇了摇头,又抬起头冲那女子轻笑,道:“我来给你们写怎么样?”

    女子怀疑地看了安歌一眼:“你识字?”

    安歌点头:“夫人名叫春彩是吧?虽然我文采不精,字也只是略识一些,不过我看夫人你肤白貌美,我一看见你就经不住想为你写首诗。”

    女子被夸的很开心,微微昂头:“那我可先说好,要是你写的不好,或者我看不懂,我可不给你钱!”

    安歌点头道:“行。”

    说罢,她向梁子峰借了笔墨,把纸铺在地上,提笔写道:“春彩真仙子,桂月缺婵娟。霈然德泽开,银河种芳兰。”

    春彩看罢,拧了拧眉,不甚满意,道:“你这读着怎么一点儿都不朗朗上口啊?”

    安歌笑道:“旁人做诗是为了传唱才要句句押韵的,但我作诗只是为了夸赞夫人的美貌和品行,所以便没有着重这一点。”

    春彩脸上的神情好了些,得意道:“有几分道理。你给我讲讲,这首诗是什么意思?”

    “这首诗前两句说夫人仿佛月中仙子嫦娥下凡,后两句说是夫人品德高尚,假设天上的王母想呼唤夫人回仙界,那也得在银河种满芳兰才可以。”

    春彩笑的合不拢嘴,一旁的男子见她满意,忙讨好道:“既然你喜欢,我这就去给你裱起来,挂在堂前,天天看,日日读。”

    春彩娇羞地点了点头,又掏出一些碎银子递给安歌,道:“你写的不错,赏你的。”

    “多谢夫人。”安歌接了银子,谢过她,便和梁子峰一同离开了。

    等走远后,梁子峰无奈道:“那首诗每句诗的中间一个字连起来,就是‘真缺德种’。其实你大可不必耽误这个时间,作诗嘲讽他们。”

    安歌笑道:“我就知道瞒不过梁大人的眼睛。不过我看不惯他们欺负人。对了,这些钱是你应得的,他们摔坏了你的笔墨,理应赔给你。”

    梁子峰静静地看着那些碎银子,良久,才伸手将它们接了过来:“本想故作清高不接你这些银子的,但我知道后面这些日子,我实在困难,还是得现实点儿。”

    安歌与他并不算熟

    ,对他家境不太理解,也不便多问,只道:“刘大人说了如果有困难可以去找他,三个月而已,很快就过去了,其实梁大人大可不必这么忧心。”

    “哎,这一次是断了三个月,谁能想到之后会不会又出事呢?人家都说百无一用是书生,现在看来真的是,读书人只要做不成官,那就没什么讨生活的本事了。还不如去学学手艺,起码能安安稳稳吃口饭。”

    安歌想了想,安慰道:“邸报府的副主管也是有品级的,也算是当官。”

    梁子峰又苦笑着道:“其实你也知道,邸报府副主管实际上也不算什么官,就是个虚名罢了。”

    安歌继续劝道:“就算当官也不见得能长长久久,每一年都有从官场上下来的,有些倾家荡产,几十年的努力毁于一旦,有些甚至连命都没了。梁大人想开点儿,只要我们本本分分,又有上进心,干什么都能活。”

    梁子峰想了想,笑道:“你说的有道理,我以前觉得自己读过书就高人一等,所以不愿意去做旁的活计,现在想开了也就那么回事,我去找个酒楼饭馆做账房,不然去洗碗扫地,有手有脚的,怎么都能活。”

    他倒是听劝,与他说话真不累,安歌也松了口气,点头笑道:“梁大人这么想就太好了。”

    “我真是不中用了,还不如你一个小姑娘活得通透。”梁子峰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在一处路口停下,道,“我得从这边走,与你不顺路吧?”

    安歌应道:“嗯,我就住在前面。”

    梁子峰拱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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