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当她自己是皇妃了?还侍奉笔墨?这是她一个有夫之妇做的事吗?!你进去告诉她,就说贤妃娘娘问她还要不要脸!”

    尹诺温和应道:“是,奴这便进去告诉安尚寝。”

    他转身进了御书房里头。

    其实安歌并没有侍奉笔墨,她坐在窗下,写她那个邸报上要用的文章,殷沐坐在案前,批阅奏折,两个人谁也不打扰谁。

    这幅画面,在尹诺看来,是那么的岁月静好。就像相处了数十载的老夫老妻,皇上就算是在皇后面前,也不曾有多这样的泰然自若。

    只可惜,他们俩明明先遇见,却活生生错过了。

    尹诺走到殷沐面前,秉道:“皇上,贤妃娘娘在外头。”

    他到底没把贤妃说的那些失礼的话说出来,不是他想对贤妃多好,而是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再说,就算他不说,皇上应该也能猜到贤妃如今气急败坏的样子。

    殷沐没说话,旁边的安歌搁下笔,轻笑着说了句:“她倒也可怜,看样子是真的对皇上用心了。”

    殷沐没什么表情,只是笔端稍稍顿了顿,道:“你这老奴越发没用了,怎么做还要朕教你吗?!”

    尹诺惶恐:“奴知罪,奴这便出去劝贤妃娘娘离开。”

    片刻后,霁月又哭着跑回了储秀宫。

    扶风看着妹妹伤心难过的样子,也不忍心再说她什么,安慰道:“如今你该看清这男人的真面目了吧?别说黎国皇帝,就算是我们的君上,不也一样没有心么?死在邬国后宫的女子,你从小到大见的少了?傻妹妹……”

    霁月执拗道:“不是的!都是安歌那个狐狸精勾引皇上的!这个不要脸的人尽可夫贱人!已经是别人的妻了居然还不放过皇上!”

    扶风深深叹了口气,她听得出霁月的气愤是吃安歌的醋,觉得安歌抢了她的男人,却依然没有觉悟……

    她不知,殷沐到底哪里吸引了霁月?

    “如果他们俩真在一起多好啊,这样也不用我们费力气挑拨殷沐和景澜的关系了,他们自己就会因着这个女人而离心的。”

    “杀了安歌,他们不也一样会离心吗?!”霁月抬头,眸子里满是泪,“苏易安也对她……所以一定要杀了这个女人!”

    “姐姐在布置了,姐姐每天都通知御膳房送补品过去,把她腹中的胎儿养的又肥又大,等产期到了,她一定会因为胎儿太大而难产而死的!”扶风握着她的手安慰道,“妹妹,再等等,再等等她就可以去死了。”

    “我等不了了,我现在就想杀了她!”

    扶风的手更紧了些,她紧张道:“妹妹,你别冲动,用

    姐姐这法子最稳妥,到时候也不会有人发现,你千万别做傻事!”

    霁月知道扶风肯定不会同意她动手,但她已经决定了,扶风的责任她来背。

    就算被发现,就算要处置她,她都认了。

    霁月不再争辩,只道:“我明白了。”

    没过几日,是元亨公主的生辰。皇后赐宴,所有后妃都在出席之列。还邀请了一些世家和大臣,还有官眷,位置安排在后妃的对面,安歌也在受邀之列,她的位置在一处并不引人注目的角落里。

    酒过三巡,安歌悄悄离席。她一身淡绿色在皆着深色正装的官眷中很显眼,霁月一眼就看见了她。

    霁月见着她,突然跟着站起来,扶风瞧见她的动作,小声问道:“妹妹,你站起来做什么?”

    她们俩是妃位,位置自然也是靠前的,如此动作实在显眼,皇上和皇后都向这边看过来。

    霁月只好道:“臣妾醉酒,想出去吹吹风。”

    皇后笑得和善:“你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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