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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多久,安歌便到了京郊,她看见苏易安的马车就在停在前面,而苏易安站在马车边上,姿态随意懒散。安歌打发自己带的车夫在这儿等她,便独自往苏易安那边走去。
苏易安转脸看见她,温柔地笑了起来,像与朋友打招呼一般随意:“你来了。”
安歌却有些不自在,自从与他说过不再往来的话之后,她心里对他总有些尴尬。
苏易安也没废话,直接将那本遗作逃了出来,递给安歌:“我在宫里发现的,当时我见尹诺鬼鬼祟祟地拿着一盒子出去埋,我便跟了上去,结果就挖出了这个来。”
安歌接过,诧异道:“是尹诺埋的?就是皇上身边那个贴身大公公?”
苏易安点点头:“是。”
“什么时候的事?”
“不久之前。我刚拿到的时候便想将东西交给你,可你被皇上软禁,我没办法……”
安歌点点头,随手翻开扉页,那字迹确实是母亲的,她不由红了眼眶,道:“苏大人,谢谢你。”
苏易安听见“苏大人”三个字,心中不由一阵不舒服,不过到底没说什么。
安歌翻了几页,确实都是母亲的字迹,写的也是母亲与她说过的事,她控制不住鼻子一酸,旋即又想起了另一件事:“既然是尹诺埋的。这么说皇帝也早就知道遗作的下落了?他为什么不告诉我……”
苏易安见她终于问道点子上了,淡笑道:“也许是怕你发现,先帝是杀害你母亲的凶手吧。”
“什么?”安歌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苏易安指着那书道:“你翻到最后面,那里有你母亲亲自记下来的故事,你看完便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
安歌沉默片刻,便开始一页一页地翻开这本书,那尘封多年的宫闱密事也如同画面一般一一在她眼前浮现。
书中的“我”深爱先帝,先帝知道她对他的这份情感,却将它当成自己最好的利剑。
先帝对她说:“德妃心怀鬼胎,邬国狼子野心,我得防着他们,你去她身边,在她侍寝之后,给她送一碗汤药,只要德妃无法怀上皇子便一切都可防患于未然。”
先帝还对她说:“阿紫,朕心里是有你的,你是这六宫唯一让朕心安的人,可正因为如此,朕才舍不得将你也锁在这宫闱之中。等你办完了这件事,朕给你找个好夫家,你出宫去吧。”
他是从未问过楚蔚紫愿不愿意出宫。
而后面,和德妃相伴的日子里,楚蔚紫却没有按照先帝的话做。
德妃对她说:“我想念我的故乡,那儿谁都与我熟悉,不像这宫里,来来往往那么多事,样样都与自己无关。”
德妃还说:“阿紫,你这是宫里心地第一好的人,你总是为我想许多,等我日后有了孩子可以相依为命,我一定要它认你做干娘。”
楚蔚紫终是动了恻隐之心,舍不得继续给德妃下药,在她心目中,德妃只是个天真的小姑娘,虽长于皇室,却不谙世事。
她想守护这份纯真。
她不仅私自断了先帝让她下的药,还帮着德妃隐瞒月事,等到胎儿大了,拿不掉
的时候,才将此事透露出去。而此时就算是先帝也不能光明正大地对自己的皇儿下手。
所以,殷澈才能平安出生。
也是因为此事,先帝不愿再信任楚蔚紫,他派了其他人过来贴身伺候德妃。
又过了几年,咸福宫上下开始得一种罕见的怪病,开始有宫女神智失常,开始有人浑身溃烂,楚蔚紫的程度较轻,只是口舌生疮,四肢长黑斑。
当时德妃腹中怀着她的第二个孩子,没多久,德妃生下一个死婴,宫里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