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不剩的喝完,再把碗递给宫女,便倒头继续睡了。

    宫女等她睡着,去御书房将安歌的反应一字不差地告诉殷沐,殷沐听罢,心下奇怪。

    在安歌昏迷之前,她又哭又闹不愿意喝那药,如今她不哭不闹,如此乖顺的吃药,实在是有些反常。

    若不是有别的隐情,便是她伤心绝望,不想反抗了。

    他处理完政务已经是夜半,便赶紧去了景阳宫。

    殷沐也是知道他喜欢上大臣的妻子是为人不齿的行为,他每次与安歌共处一室时都把所有的宫人赶到外头去。

    此时他便坐在安歌的床边,内殿很暗,只在窗前点着一盏昏黄的灯。

    他从夜半坐到天亮,听安歌说了十数句梦话,全是在叫景澜的名字。

    也听见她在梦中呜呜哭泣,不知是为孩子还是为景澜。

    天亮时,安歌睁开眼,看见殷沐在这儿,却没有任何的反应。

    她翻了个身,继续睡。

    殷沐挑了挑嘴角:“醒了?你没有什么想与我说的吗?”

    安歌默然良久,轻叹一声,然后笑了笑,依旧背对着他,道:“皇上给个话,你想听什么?想听什么我便说什么。”

    殷沐微眯着眼睛,道:“不要继续挑衅我。”

    安歌又笑了一声:“皇上说这话我可就听不明白了,我已经这么听话了怎么就成挑衅了?”

    她说完,爬起来跪在床上,伸出手臂圈住殷沐的脖子,调笑道:“难不成皇上觉得非得是我和皇上做成那事儿了才是顺从?现在就可以啊,皇上要不要试试?”

    殷沐没什么反应,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安歌见他没别的话,便扯开自己的衣裳露出白皙的肩膀,道:“皇上现在还可以进入进入我的身子,还可以和我才去没多久的孩子打个招呼,虽然我流了许多血,但我总觉得这孩子还在,还没完全离开……”

    殷沐拉开她的手,紧紧攥着她的手腕:“你疯了!”

    安歌轻笑道:“现在还没,不过快了。”

    殷沐耐着性子与她道:“我是为你好!那孩子有那样的父亲,就算来到世上他也会被人瞧不起。”

    安歌抽回自己的手,拉上自己的衣裳,道:“一个人来到这世上就是要为人瞧得起的么?皇上,整个大黎都是你的子民,你既然瞧不上我这孩子,是不是外头的穷苦百姓,都不配做你的子民?”

    殷沐拧眉道:“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皇上是什么意思?”安歌浅浅扯了一下嘴角,不过她也并不打算得到答案,她自顾自徐徐说道,“皇上把天下万民都视为自己的子民,唯独说我的孩子被人瞧不起,皇上对得起大黎所有人,唯独对不起景家。皇上,景家刨过你皇室祖坟么你要这么报复景家?”

    殷沐愣了一下,旋即弱了声音:“景澜的事不在我的料想之中,毒也不是我下的。我回宫本想仔细查查还景澜一个公道,可宁妃叫将军府的人带走了景澜的尸身,我也耽搁了两日,已经无从查起。”

    安歌嘲讽地看着他:“这么说皇上以为自己与我相公的死无关了?可若不是皇上将他关在宫牢,他又怎会遭人毒手?”

    殷沐听罢,低垂眼眸,道:“你说得对,无论如何我都有责任。可我从未想过要景澜死,我也很难过。”

    安歌知道,殷沐的难过不是装出来的,他当然不想景澜死了,景澜死了,谁给他鞍前马后卖命,谁替他守护他的江山?

    安歌突然觉得畅快无比,景澜活得好好的,她的孩子也活得好好的。可殷沐却以为他们没了。

    殷沐确实有杀他们之心,而且若不是一些机缘,她的相公和孩子也确实不在世上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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