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跌跌爬爬地往外跑。

    安歌和殷沐一样的吃惊,还有后知后觉心里顿生的一丝害怕……是她误会了,是她傻了,居然不管不顾地跑来寻殷沐麻烦,这可怎么办?殷沐不会轻易放过她……吧?

    殷沐再看向她,安歌被迫和殷沐对视一眼,不自觉地向后躲了一步,立即低下头。

    她的神智渐渐回来了,深知此时认错求饶保住小命才是鼎鼎重要的事,于是作势又要跪下,可没想到殷沐却伸手一把将她扶住,道:“朕一再被你污蔑怀疑,难不成你觉得你跪地求饶就可以被原谅?”

    安歌不敢说话,也不敢看他,连忙抽回自己的胳膊,低着头站直了,等着殷沐下一句话。

    良久,殷沐才再次开口,但并不是安歌想的那样怒气冲冲,而是些许的无奈和委屈:“你们当初从北疆回来时,我就说过日后再也不会动你景家,你不信我?”

    安歌紧紧捏着衣袖,不知如何言语。

    “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言而无信的人?”

    安歌依旧低头不语。

    殷沐突然深深的绝望,他不晓得面前的女子为什么总要把他推这么远。

    他在她面前鲜少自称“朕”,要是如此自称,除非是气急了,或者有外人在场。

    他放下这一声朕,放下自己的身份,只希望能够平视她,就算不能在一起,最起码也不要被这样拒于千里。

    可她骗骗如此倔强,今日,她的表现,她的泪,又再一次冷酷地告诉他,他们之间什么也不能有。她爱的,她在意的,只是景澜!

    殷沐没等到安歌的回答,殷炎便被尹诺带来了。

    殷炎踏入御书房,便从他父皇冰冷的脸色里晓得自己今日估计在劫难逃,心里咯噔一声,立即上前跪下。

    “父皇……”

    殷沐没有立即发火,只是转过脸,语气平静地询问他:“景澜和洱洱是你带走的?”

    殷炎不敢在他面前撒谎:“是。”

    “为什么?”

    殷沐的语气依旧平静,听不出来火气,殷炎心里不像方才那么紧张了,老老实实回答道:“因为师父三年前从京城离开前撒谎骗过儿臣,儿臣丢了脸,想出出气。”

    殷沐接着问:“你对他们做了什么?他们如今在何处?”

    “就在儿臣殿中,洱洱在儿臣的寝殿,睡了一下午,将将才醒来,儿臣只要与他一起用晚膳。师父在偏殿……”殷炎缓缓抬头,看了殷沐一眼,见他脸上冷意未消,又赶紧补了句,“父皇,儿臣没对他们做任何过分的事,只是把师父迷晕了,师父如今也醒了,他们都好好的……”

    听到这儿,一旁担忧的安歌也猛地松下心,她看向殷沐,想开口问问自己能不能去见丈夫和儿子带他们回家,殷沐却像知道她所想似的,在她之前开口道:“尹诺,带景夫人去找人。”

    “是。”

    安歌心中大喜,连谢恩都忘了,赶紧跟着尹诺走出御书房。

    殷沐有片刻的失神……方才安歌得知景澜无事时,她脸上一闪而过的欣喜,可真够刺眼的。

    他也不知道自己还在奢求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还在执著什么,安歌的喜怒哀乐,全都为了景澜,他从无半点位置。

    殷炎还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地瞅着他父皇的脸色,不敢说话。

    在安歌的身影离开大殿之后,殷沐复又看向地上跪着的殷炎,目光深寒,声音低哑,道:“炎儿,你可真叫我失望。”

    殷炎猛地一怔……这句听不出来半点怒气的话叫他忍不住浑身都僵直起来。

    失望……父皇居然对他说失望?可他一向都是父皇的骄傲啊!

    殷炎慌张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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