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并不算差,除了每日要劳作,要接受管束之外,吃喝上并不会缺了他们,就算吃的不好也最起码能保证温饱。
她瞧见刘咏絮过来,衣着光鲜,容貌也与当年没什么差距,顿时有些局促起来。
她慌张站起,垂下眸子问:“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你,再告诉你一些外面的事。”刘咏絮顿了一下,纠结片刻,道,“洛儿得了大病,已经没了。”
顿时,张莲凤只觉得一声霹雳响在耳边,猛地后退两步跌坐在地上,失神地望着刘咏絮:“你骗我!我女儿那么聪慧懂事,此时一定是在世家大族里当正室夫人,一定过着无忧无虑的日子,怎么可能会生大病!”
“你女儿一心想要报仇,早就把自己糟蹋的没人样了。”刘咏絮见张莲凤满脸都是泪,也不忍心继续说什么重话,叹息道,“你也别想太多了,都是自己的命,再说就算是世家大族的正室夫人,也不见得日子就过得好,更不见得这辈子都不会得大病。”
张莲凤脸色惨白,双唇抖动了半日也说不出话来,最后只能捂脸痛苦。
刘咏絮把身后的丫丫推到面前来,劝她道:“你节哀顺变,瞧瞧,这是洛儿的女儿,你看,多好的小姑娘啊。”
听见这句话,张莲凤抬起满是泪痕的脸看向丫丫,恍惚间似乎看见了张洛儿小时候的样子。
她几乎是爬过去,隔着牢门握住丫丫的手,张嘴结舌了半晌也不知道说什么。
丫丫有些慌张,想把自己的手缩回来,但挣扎了两下却没有用,便不缩了,昂头无措地看着刘咏絮。
刘咏絮鼓励道:“丫丫,叫外祖母,这是你外祖母。”
丫丫并不愿意叫,她现在也没有外祖母的概念,只瞧着面前这年岁有些大的女子,怔怔不说话。
张莲凤怕吓着孩子,连忙擦了擦自己的泪,道:“丫丫,你爹是什么人啊?”
丫丫摇摇头:“我没有爹。”
张莲凤心里更痛了,她闺女到底过得是怎么样凄惨的日子?
刘咏絮接着丫丫的话道:“官府的说洛儿和丫丫出事前,是……是一直在东市附近乞讨的。我先前也不知道洛儿过得是这样的日子,否则一定要去帮帮她们母女。至于丫丫的父亲,安歌让官府查了,不知是否能查出结果。”
“安歌?”张莲凤满脸恨意,“要她什么假好心?若不是她,我们一家人能沦落至此吗?!”
刘咏絮听她还是如此执着,很是痛心:“你……你怎么到这个时候还不悔改?你自己认真想想,她做错了什么?你这孙女也是她好端端地带到我面前的,她对你们已经仁至义尽了!”
张莲凤恨的咬牙切齿,明明都是安歌害得,她还要承这个人情?!
刘咏絮哀叹道:“洛儿已经走上不归路了,你还要你的外孙女,也要一辈子活在仇恨之中?”
张莲凤双手紧紧握着牢门,瞪着他道:“她怎么没害我?若不是她报官,我的事又怎么会被发现?我又怎么会落入大牢?”
刘咏絮已不知如何再与她讲道理,默了片刻,叹息道:“唉,这件事说到底也是我的错,以前你做那些事就是错的,我想着你一个人带两个孩子不容易,我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你做的不是很过分,我都没有警告过你,没想到却让你觉得你贪同僚的月钱是应当的。”
“你……”张莲凤怔怔地望着他,仿佛这一刻才回过味来觉得自己做得不对。
刘咏絮伸手拍了拍丫丫的肩膀,对张莲凤道:“我会好好将丫丫抚养成人,就当是弥补我对你的错。”
静默片刻,外头狱卒过来催他们离开,刘咏絮也没什么可说的了,带着丫丫便要离开。
“刘大人!”张莲凤却突然叫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