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圆去瞄了一眼,见是账本,但那边气氛太过凝滞,她没敢问,走到一旁问角落里的易银颦,道:“怎么了?”
易银颦摇摇头,什么也没说,只专心坐着自己的事情。
郭采苹在一旁笑道:“你问她做什么?那个闷葫芦,就算知道也不会告诉你。”
易银颦仿佛连这句讥笑都没有放在心上,依然理都不理。
余圆圆还是觉得好奇,打算凑到安歌那边问问,正在此时,刘咏絮开了口,道:“你早就知道户部下发的数目与你计算的不同,你为什么不查?翻翻账本的事有必要拖这些日子么?”
张莲凤诧异地看向他,片刻后,捂着脸难以置信地问道:“所以这事儿就直接怪到了我的头上?账本之前交到户部,三天前才拿回来,拿回来的时候我只是想着事情已经过了这么久了,就算我那个时候核对账本,去找户部的人要说法,可事情都过了那么久了,户部的大人要查的话定是牵连众多......我不是为了邸报府考虑才一直想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么?再说我已经私下里和安歌说了很多遍了,少多少我拿我自己的银子给她补回去......刘大人,你我共事多年,我的性子你应该是再清楚不过了,我真没想到你居然会这么怀疑我!”
刘咏絮被她一席话说的也有些于心不忍,再说他确实了解张莲凤的性子,她虽然在钱的方面有些扣扣搜搜的,但叫她在账上作假,她应该是不敢的,更何况她的夫君就是因为贪赃被流放的,她有这种前车之鉴,怎么可能再犯?
此外,对于她的人品,刘咏絮也是相信的。
刘咏絮软了口气,道:“我也不是要怪你,我知道你隐瞒这件事的初衷是为了不给邸报府惹麻烦,可说到底安歌也是无辜了,这事儿不查清楚安歌心里也过不去。”
安歌冷眼看着张莲凤卖可怜,经历昨晚的对话之后,她对张连凤已经没什么好感了。此时懒得叫她继续谈人情,直接打断他们俩,指着账本上自己那一栏道:“所以这究竟是谁涂改的?”
账本上,安歌的名字下面,还可以看得出原本写着的是两个字,后面一个是“五”,前面被涂黑的一个字不知道是“十”还是“廿”。
这次说话的是梁子峰:“如果是邸报府的人涂改的,那就不关户部大人的事,人家只是按照账本上的发罢了。如果是户部的人涂改的,那就难查了......”
“经手的有很多人么?为什么难查?”安歌不解地问。
“......经手的人肯定不多,应该就是皇后特意委派的两位大人,我的意思是,户部大人和你无冤无仇,为什么不改别人的就改你的?所以如果是他们涂的,定是接了上头的命令,既然是上头的人,你觉得户部会配合我们调查么?”
梁子峰语气虽然不太好,但道理还是说明白了,安歌低头想了片刻,道:“你说的有道理,但如果真的是上头的人要针对我少发我的银子,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甚至过来敲打敲打我?我没什么叫他们忌惮的,他们也犯不着拐着弯对付我,各位大人你们说是不是?”
其他三人都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良久没作声,于是安歌又总结一般地道:“所以,这件事还是邸报府的人做的。”
张莲凤挑眉道:“不是我,算账的事就是我负责的,我怎么会笨到故意叫我负责的事情出错?”
安歌也没有怀疑她,而是冷笑一声道:“这个手段十分幼稚,只是想叫我少拿钱而已,我也觉得不会是你做的。”你这么深藏不露,害人的话应该手段高明些。
众人对望片刻,刘咏絮冷哼一声道:“邸报府就这么几个人,我就不信查不到!”
而坐在最后面假装看书的郭采苹,此时大气都不敢出。
这僵持的气氛是被柳平乐打破的,她消失了不短时间,再进来的时候,脸上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