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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滚开!狗东西!死阉奴!你最好别让本小姐活着出去!不然我一定将你碎尸万段!”柳平乐手脚都被控制地动弹不得,她的眼神却好像淬了毒一般凶恶地看着牢门外静静喝茶的谭与白,那样子仿佛丝毫没有对她接下来的命运感到害怕,满满的全是仇恨。

    谭与白叫人去折辱她,可不是为了看她这幅宁死不屈的样子的,他想看她痛哭,想看她害怕。

    此时,谭与白气得将收手的杯子狠狠地摔到地上,从身旁一名侍卫手中抽出长刀冲着牢门走去。

    那四个过来折辱柳平乐的人见谭与白亲自过来了,便先不动了,退到一边。

    谭与白举起刀就要向柳平乐劈下,就在此时,身后却传来“砰”的一声巨响,谭与白一愣,顾不上处置柳平乐了,赶紧回头看去,就见牢门被踹了进来,两名守门的守卫也躺在地上吐血,五官都拧到了一起,很是痛苦不堪的样子。

    接着,身着女装的袁起禄走了进来,他的发髻早已在刚才的赶路中散乱开来,没了发髻的衬托,他看着也不怎么像女子了。

    “哎哟,这不是宁妃娘娘的弟弟么?”谭与白在宫里当差多年,见过袁起禄不少次,此时一下子就认出他来了,满含讥笑地看了他一眼,道,“瞧你穿的,啧啧……你怎么比咱家还不像个男人?”

    袁起禄没有理会他的讥讽,一个箭步冲进牢中,将柳平乐护在身后,正面对着谭与白与诸多锦衣卫。

    他深知自己虽然武功高强,但对方人多势众,他护着一个人从这里逃出去,还是十分勉强。

    如今,只能尽量拖延时间,等着安歌从宫里带人过来了。

    宫里,景澜已经硬生生叫醒了才入睡不久的殷沐。

    殷沐此时随意披了一件袍子,在听安歌述说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之后,立马叫人去东厂大牢把柳平乐、谭与白等人都带过来,还差人去了柳府请柳宗方,甚至只参与一个环节的苏易安也叫了过来。

    安歌知道此事一捅到皇上面前,她又没有时间与柳平乐商量对策,万一撒了什么谎,到时候圆不上,她们有理也变成无理,所以也顾不上影响柳家的名声,把包含穆氏与表哥有私情等林林总总一切事情都交代了。

    趁着宫里侍卫去带人的这段时间,安歌也没闲着,她知道柳宗方没事,皇帝不一定会怎么处罚谭与白,一下子打不死谭与白,日后谭与白还会变本加厉地对付他们。

    于是她便想着挑拨几句,对座上的殷沐道:“皇上,谭与白瞒着您直接处置朝中三品大员的嫡女,这是何等的猖狂?甚至微臣要进宫时,谭与白的走狗明知道皇后娘娘的手谕为真,还拦着下官,这是根本不把皇后娘娘放在眼里!皇权在他眼中仿佛无物,谭与白的触手遍布朝堂与皇宫,皇上岂能容忍这等阉奴继续作祟?”

    安歌吊着一颗心说完了这些话,她打小便在她父亲身边听各种朝政大事,她深知如今大黎的掌权人野心勃勃,先是换掉了以前那个权倾朝野的东厂总督,又平定了外忧内患,他断不会容忍有人继续挑战他的权威

    ,按理说自己的这番说辞应该是十拿九稳的……

    景澜听完这些话,内心幽幽叹了口气,端起茶盏佯装喝茶,却碰了碰唇边便又将茶盏放下了。

    殷沐似乎还有些没睡醒的样子,胳膊肘支着雕刻成龙形的椅把子,看向景澜,问道:“景澜,你觉得安歌说的是否有理?”

    要是换做旁人,在皇帝面前说这番话,他早就直言不讳地指出话里面的错误,不给一点回旋的余地了。

    但到底是安歌……

    景澜没有回答殷沐的问话,而是看向安歌,问道:“安歌,你一个刚及笄的少女都能想到的事,朝中比你年长的大臣想不到?皇上想不到?要你来点明?”

    “是啊,你可真是大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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