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睐,想来是有什么利害之处。
两人站在那处新挂的墨宝下,先是聊了聊别的,后面又提到墙上那幅字。
这人虽说只是一个小杂役,可显然比宋添懂得多。
他不光知道这是谁人所书,还能说出一些听闻跟见识。
墙上这幅墨宝是难得的佳作,据闻书者乃是江南大才子,人已经过世多年,墨宝在世不多,市面上难得一求。
“陶先生的行书还不是最好的佳作,他的小楷才是精品,直至今日很多名家世族弟子都在用他的字帖。他的小楷写得力匀八稳,秀中带刚,乃少有的丹青妙笔,很得入仕科考学子们喜爱,只是真迹不可多得,像我们这些寒门学生,能得他一本碑帖也很不错了。”
田茂讲得眉飞色舞,宋添听得一愣愣的,很显然他接不上话,只得轻笑点头。
田茂淡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宋兄,你还小,以后多多努力便是。”
刚满十岁的孩子,也不知道有何本事得了馆主的看中。
田茂的口气有藐视之意,宋添听出来了,可他见识不如人,也没生气,拱手点头。
两人正准备外出,纪英又过来了,手里捧着一盆兰花,也不知是找馆主品兰还是教题。
很快田茂又跟纪英聊了起来,话题还是围绕着挂墙上那幅新墨宝。
宋添自知答不上话,说了声很快就走了。
他回到教舍,庞子默跟罗贞平正在课桌上写文章。
“宋添,这么快就回来了呢。”
庞子默搁笔,吹了吹墨迹让他帮忙看看。
为了年底的末考,这两人也是憋足了劲。
以前庞子默想努力找不到方向,又没人跟他一起读书,只觉学馆生活很无趣,而今有宋添跟罗贞平在,总算有伴了,再者他不想回去炸油,只能想办法升上去。
再说罗贞平,他的基础也不算差,以前只是没当一回事,想着到时间就回家继承家里的田地,像父亲一样做个地主,可那是好几年之后的事情了,如今还在学馆中就得努力,不然另两人走了留他一个在丁班实在不好玩。
三人在教舍呆到天快黑时才收拾东西回去。
忙碌接连几日,这日中午,宋添又做了一首诗句拿去给馆主看。
这次他没能见到馆主,人不在,却碰见了那个叫田茂的学馆杂役,只不过是见着他在外面打扫。
田茂很熟络地跟宋添打招呼,还拿出一本薄薄的碑帖给他看。
“这便是陶先生的小楷,我也就得到这几张而已,平日里当字帖对着练。”
田茂是专程拿给宋添长见识的,虽然那些碑帖有些模糊,但这不防碍如松般挺秀的笔峰从纸间透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