售卖的东西匀是他们绣坊中出产的货品,量不多,或挂、或陈列、或用红木的架子支撑,常用的绣品摆出了稀世名贵的质感。
宋二才在一楼转了一圈,发现正中间摆着的八锦戏水桌屏刚好是昨日要送过来的货品。
他跟曹烈对视了一眼,心照不宣般相互笑了笑。
“这次的东西很不错,那块大点的雪梅趣鸟桌屏早上已经卖掉了,价格还可以。”
“还有那块风雪玉兔的桌屏也是,昨儿个下午摆上就给人要了……”
曹烈低声向宋二才说着,这次的货品中第一次来了十块精制闲趣的桌屏,一天未到就卖了两块,让他很是高兴,忍不住低声向宋二才提了提。
绣坊的桌屏从去年底开始着手,经过几个月的摸索跟努力,目前就弄出了十块。
这些东西跟绣帕衣料那些不同,不管是从画作还是绣艺方面,已经不再是普通织物那般简单,转而向艺术升华。
这是一幅画,更是独一无二可做珍藏的工艺品。
两人细细聊着,开始向二楼而去。
宋添跟在后面,眼都看花了。
来到这些地方他也算开了眼界,外面街道林立的铺子,绣楼里的玉树富华,还有那些来去的行人跟带着护卫小厮的公子,丫鬟婆子拥簇的富家小姐。
这跟他以往生活的小镇不同,就算街边摆摊的小贩,感觉都是光艳亮丽。
一行人来到二楼,曹烈带他们进待客的雅间入座,等管事奉上茶,便开口跟宋二才聊起了绣楼里的事宜。
宋添对他们说的那些不太感兴趣,趴在窗边看外面豪华的街景。
不多会,下面来了相熟贵客,曹烈给叫了下去。
宋二才啜了口茶,见儿子脸上挂着新奇的笑意,也去了窗边道:“你若能在院试中成为禀生,便能有幸来府城的书院进学,届时便可以留在这里了。”
“留在这里?”
宋添摇头,繁华归繁华,但要是没有亲人,没有阿绣,他并不想在这儿多待。
宋二才有些诧异,他明明见儿子很喜欢的样子。
父子俩在窗边站了一小会,楼下有一辆华丽宽敞的马车停下,很快,一位护卫模样的人撩开车帘,着一身月白金线锁边锦袍的年轻男子下来了。
他抬头本想瞧瞧绣楼招牌,不曾想见到了二楼窗边的父亲两人。
同样的,父子二人也看见了他。
那是一位气质不凡的年轻公子,宋添见着,只觉这人玉树林风,身份非比寻常。
宋二才却是知道,这人是曾经去过平阳的何家二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