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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添的伤口过了几天便结痂了。这日,宋二才带他去何家医馆复诊,出来之后便让王大牛将车赶到府衙那边看榜。
府式过榜便是童生,当年宋二才也来考过,只一次就中了。
考试前十日已经结束,今日是放榜。
宋二才他们来的时间不算晚,榜还未放,不过府衙外面已经围满了前来看榜的学子或亲人。
宋二才没带儿子上前去凑热闹,而是准备去斜对面的茶楼坐上一坐,带儿子感受一下气氛便好。
两人刚刚下了马车还未入茶馆大门,便听见里有人开口吟诗作对。
宋添皱了皱眉头,宋二才解释道:“这便是平日里那些学子所说的诗会,都是自发组织,相互学习或攀比,这样喝茶或饮酒就变得没那么无趣了。”
宋二才当年也参加过,刚开始兴致满满,还真以为会有什么难得的收获,后面发现无非就是大家找个由头凑堆自娱自乐,有时意见相佐还会争论不休,得罪他人。
宋添点头,跟到父亲身后进了茶楼。
茶馆一楼几乎坐满,正中间摆着两个能坐十几二十人的大桌子,此时那些或老或少的学子站的站,坐的坐,正唾沬飞溅地争论谁的对子对得好,谁的诗句做得妙。
大桌子这边热闹非凡,可桌上面并无小菜,只放了两壶茶水跟一些寻常花生之类的干果,显得有些寒酸。
反观靠窗的那些小桌,显然坐的都是有些家底的公子哥儿,不光穿着光鲜体面,台面上摆着的茶点也是难得精致。
小伙计见总算来了位像样点的客人,赶紧上前去招呼。
宋二才要了一处二楼雅间,一会放榜下面会乱着一团,他不想波及到儿子,到时就在窗边看一看就好了。
来到二楼,情况跟下面类似,只不过地方有限,大桌只有一张,原本应该摆上小桌的地方变成了用大屏风隔档成的雅间。
宋二才订的格间在最左边,宋添跟着父亲正打算进去,不想身后突然有人叫到自己。
宋添还以为幻听了,转头看去,便见到傅元勋跟严时向自己走来。
这两人都是丙班的,傅元勋还是馆主的闭门弟子。
“傅兄,严兄。”
宋添做揖,两人回了一礼,有些好奇问道:“宋兄,你怎会在此?”
才十岁的小娃,不可能来考试吧,而且县试的时候大家并没有看见他。
“家父来府城办事,刚好跟着出来见见世面。”
宋添没提自己出来看伤,不过两人见到他脸上的伤疤有异,还有褐色药水的痕迹,心里也明白。
但这些是别人的隐私跟禁忌,别人不谈,他们也不会去提,遂也没有再问。
刚好这时宋二才出来了,知道他们是苍山学馆的学子,邀请进格间饮茶。
几人坐下,宋添便问起其他人的情况。
这次苍山学馆外出参加县考跟童生试的略摸有十几个。
宋添未出发之时,县试落榜的已经回去了,而今来到这边的都是考加童生试的学子。
两人简单提了提,到这边应考的有八人,只不过他俩参加诗会来到了茶馆,另外有几人还要客栈之中,还有两个已经在下面等着放榜了。
几人随口聊了几句,之后宋二才端着茶盏站窗边望向前方,看见衙门外人头攒动的情景,不由得回想起当年的自己。
当年他十五岁便过了县考府考成为童生,外出已经开始被人拥簇,所行之处总会受到旁人夸赞。
那时的他也自傲,也清高,放榜之日看见赌坊中自己名字排在前列同样也兴奋自满过,只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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