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一行人相约去大堂里吃饭。

    现在这种特殊时期不光房钱贵了,饭钱也涨了一倍不止,那些家境不富足的学子听闻小小一碟肉菜都要二三十个钱,默了默点上一个素的便算了。

    一行二十几人分了四五个桌子。

    宋添带着陈嘉力跟庞子默、胡柯坐一起。

    三人从丙班之时起便是一个学斋,关系自然亲厚。

    吃完饭,胡柯要出去逛,问他俩要不要跟。

    庞子默第一次进城,心里痒得很,可一想到自己的成绩,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这两天他就在房中多看看书吧,全当临场抱佛脚。

    宋添也不去,城里有啥好逛的,他早就逛遍了。

    回到房中,陈嘉力端了热茶上来,之后便开始为宋添铺床,整理随行的衣裳跟物品。

    他解开包袱,见里面有个白色小瓷盒,好奇问道:“公子,这是啥?”

    宋添正在桌前看书,闻言侧目,见陈嘉力作势要去翻看他的嫩肌膏,一颗心提了起来。

    “你别碰,这是我给别人准备的。”

    宋添赶紧制止,不自然地咳了咳道。

    “噢。”

    陈嘉力应声,想着这东西多半是给小姐准备的,倒是很小心地分类收了起来,之后看天色不早,便下楼去叫热水给宋添沐浴。

    有个人在身边照顾,宋添确实轻松不少,他见陈嘉力下去了,赶紧摸出随身带着的西洋镜,将那嫩肌膏掏出来抹了一抹。

    昨晚,表达情意的画作已经送出,阿绣想来看了吧,不知是欢是愁,愿不愿意跟着自己?

    是夜,胡柯回来了,响了宋添的门。

    陈嘉力开门一瞧,不光有他,还有庞子默。

    两人进门便坐在桌前,胡柯说,外面有人押题,二百个钱一位,明天报完考之后问宋添去不去听课。

    押题,临行前馆主也招应考的二十几个学子专程上了一课,讲的也是历年考题,至于今年的考题,他也在课堂上押了,讲了几个大概方向。

    二百个钱,只讲半天,放平时肯定贵,但这种时候都是这个价。

    宋添不去,他感觉跟骗钱也没差了,没多大意思。

    胡柯去,他就想看看热闹。

    庞了默想了想也说去,二百个钱,咬咬牙,说不准有用呢。

    翌日,天刚麻亮的时候苍山学馆一行人便起了,大家在堂中随便吃了点东西,便由章夫子带着去衙门那边。

    他们去得早,赶了第一批,各种事宜办下来花了近一个时辰。

    章夫子还要忙,让大家各自散了,但卯时一定要回客栈,他有事要讲。

    学子们点头,之后三五两群各自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