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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胡柯睡了一觉起来,便出门去了。

    他这人是闲不住的,一路走了几个客栈和赌场,了解下行情本打算做压注的生意,结果发现没有他施展的余地。

    府城这边可不比平阳那种小县城,早已经有人排好的场面。上次县考,各个县郡前十的学子全部排列在册,十几个案首更是在堂中立了牌子供大家下注。

    胡柯瞧了一下,宋添的排名不咋行,目前压注情况取在案首一列中倒数第三位。

    虽说大家都是案首,可第倒数第三也太丢苍山学馆的面子了。

    胡柯二话没说,挤进去便下了二两。

    记账的伙计意外瞧了他一眼,后面让他签字划押。

    排名后面的本来就少有人下注,就算下也是几百钱分散一下风险,这下有个下注二两银的,俱都用一种试探跟怀疑的目光看着胡柯。

    其中有同为考生的人好心提醒道:“这位兄台,平阳案首年纪不大,又是第一次参考,这种人有运气成份在里面,考试成绩不稳定,你这般大手笔小心血本无归。”

    “就是,比起平阳案首,排前面的那几位可就稳妥多了,年岁大点阅历丰富,又出自几大名学馆,府考出头机率大很多。”

    “是啊,只是不知道那几位谁能胜出,下不得手。”

    “这个不好说,依我看宿明县跟宝洋县的两位案首几率大一点,听闻两人临考前在书院听有半年课……”

    一人说开,别的便跟着讨论起来了。

    胡柯扫了眼那几人,说道:“我不知别人什么水平,但可以肯定平阳案首不会排名太差。”

    这人还挺有自信,想来便是平阳那边的人吧。

    几人见他走了,摇头笑道:“想来这人就是那宋学子的同窗或是亲人。自信也是好事,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自信过头难免要接受打击。”

    “是啊,反正这人我是不压的。能考案首中个童生、秀才不是问题,可想排首位怎有那般容易。”

    另一边,胡柯离开赌场便回了客栈那边。

    生意已经做不成了,他有些气闷,没有直接回去而是去了斜对面那家茶馆饮茶。

    他刚进门便有小二过来介绍,楼上有课,两百钱一位,不光提供坐位,还有茶水。

    胡柯斜了他一眼,看了一下价牌数了二十个铜板给那小二,让他提了一壶茶到窗边的位置。

    单喝茶只要二十文,楼上听课却要二百,上面那位所做的生意也挺不错的,感觉比他做庄压注还能赚,就是他心不够黑,做不出这些坑蒙拐骗之事。

    胡柯过来喝茶本也是无聊解闷,怎知没坐多久便见到一个还算熟悉的人从二楼下来。

    那人跟小二有说有笑,还去柜台跟掌柜结银。

    看样子楼上的课堂是他办的啊!

    胡柯突然想笑,宋虹什么水平他可是一清二楚,给别人骗还能说得过去,给这种人他只觉得自己先前像个傻瓜。

    宋虹跟茶馆掌柜算了一笔账,结余下来只有十几两银子,心中郁闷。

    果然来府城这些家伙没那般好胡弄,这边人多,来的却只有县里的三分之一。

    他将银子装入放钱的匣子,抱上正准备上楼,转身却发现胡柯向自己走来。

    几年不见,胡柯窜高了一大截,除了脸上还带着点点稚气跟痞气,已是顶天立地的男人了。

    宋虹没料到会在这儿见着他,愣了愣居然停了下来。

    “喂,宋兄,几年不见你居然做起了这种勾当,书还有在读吗?”

    很显然没有,要不然做这种生意还不给人骂死,而且上次在平阳还见着他做劳工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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