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峙身边有一个很得用的管事,他的很多事都是通过那人之手,你可以先从他身上查,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结果。”
阿绣挑眉,放下手里的姜茶道:“四表叔也怀疑我家绣楼走水一事乃黄峙所做?”
何景澄点头,“那人心眼太小,生意落魄报复他人是惯用的手段。”
阿绣叹了一口气,“表叔要是早一点提醒我便好了,省绣楼被烧到现在也做不成生意。”
何景澄听得这话一呛,尴尬笑道:“我也没能想到他胆子这般大,天子脚下也敢放火。”
阿绣点头,之后又问,“对了表叔,最近姨母在临江可还安好?”
突然提起毛氏,何景澄愣了一下,说道:“你要是有空回去,也要看望一下,终归是血脉亲人,一时气,怎能一世气。”
阿绣很是认同般点头道:“是啊。算算我娘的忌日就快到了。”
她说话跳得太快了,何景澄捏着杯盏的手一抖,看着对面披樱粉色披风的女子,心中升起一种不详之感。
“今年的年节你表哥跟表嫂估计会来京中过,到时一起聚聚吧。”
阿绣点头,轻轻一笑道:“我晓得了。”
她又恢复了往日里的样子,还亲自送他出门。
何景澄面上风轻云淡,心中很是警惕,总感觉她眼中神情意味不明,像是藏着些什么东西。
出门上了马车,何景澄想起了当初跟何家签契约之时阿绣问他的一件事。
“表叔,当年我小,很多事情还不知道。你可知我娘到底是因何而死?”
因何而死!
何景澄揉了揉脑门,又想起当年劝卓父的那些话。
“在京中这些地方,想站稳脚根没权贵在后面撑腰肯定是不行的。卓家跟何家说白了也是姻亲,帮外人不如帮自己。想想你家的老大跟老二,想想姚姚。退了跟樊家的亲事吧,改选邹家。”
“邹家说了,愿意嫁一个嫡女,总比樊家那个庶女好,而且那樊家女很明显并不喜欢卓斌。”
当年的总总在脑中闪烁,何景澄突然发现,有其父必有其女,两人的性子十足十的像。
“看来最终是错过了。”
错过了最佳时机,如今除了拉拢根本动不得。
可拉拢的事情他们已经试过了,那些人不为所动。
难不成……
何景澄的眼色慢慢变冷,这种无法掌控的事态让他有一些心慌。
他老早就听人说了,那宋修撰虽然在翰林院时不时会受到妒忌跟排挤,却甚得庄文帝喜爱,还跟长宁侯府三公子有私交。
这样的一个人怎么看都是前途无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