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的人打算走了,也平复了一下心情,出门跟常氏一起要送送宋二才。
“阿绣,你这娃娃不是累着了?”
常氏还在心疼着她,阿绣笑着摇头道:“娘,没啥事了,我跟你一起去送送爹。”
婆媳两人出了院子,一直将宋二才送到村口才停下。
日落西山,夕色入水金光粼粼。
远处的宋二才回身挥手道:“回去吧。”
常氏回应般也举了下手,人却没有动,等丈夫的身影看不见了,她才恋恋不舍打算回去。
“娘,爹在镇上的差事累吗?”
“不算累,就是跑腿多。”
常氏随口一答,之后又好奇问道:“你问这个做甚?”
阿绣摇头:“也没什么了,就是这次感觉爹很疲惫,想他一个人在镇上,没个贴心的人照顾,会不会身子不舒服。”
她无法释怀,好好的人怎么那么年轻就没了。
常氏听她关心丈夫还挺感动的,笑道:“这你就放心吧,你爹身子骨好着呢。虽是一个人在镇上,不过药铺里住的小伙计都会相互照顾一下,没什么事的。今天都是给分家的事闹腾得,心里难受。”
既然身体没问题,那就是出意外的机率大了。
阿绣想到先前吵闹时又提到当年宋添受伤之事,小心翼翼问道:“娘,添哥的伤,到底是怎么弄的?”
提到这个,常氏脚步一顿,想了想叹道:“这事我跟你提了,你可不要在添哥儿面前说起。”
阿绣点头。
常氏神情郁郁,当年的事想一回难受一回,她一点都不想去提了,可阿绣如今也是家里人,还是知道为好,便道:“其实,也是读书闹的。当然,主要原因还是家里太穷了。”
宋家祖祖辈辈都是农夫,这种人家真要供个读书人出来都得举全家之力,可这个家又不是一房人,各有各的心思,刚开始还能团结一致,日子长了,各为儿女,谁又愿意为他人做嫁衣裳。
常氏顿足,看向西山红日,忆起当年,神情有一丝恍惚。
“当年,你爹年纪轻轻就过县试府试成为童生,还是那时秀才呼声很高的学子,可后面却一直过不了院试。”
“过不了院试,没有秀才功名,你爹的科举路止步不前,他自己感觉还没什么,娶妻生子,坚持在外读书,可家中这些人,已经开始动摇,显得不耐烦了。”
“那一年,家里诸事不顺,刚好又碰到宋家最小的女儿嫁人,宋三才娶妻,处处都要花钱,气氛愈发紧张。本来你爹也打算自学两年,等家里过了难关再说,可已故的老太太不同意,她坚信二郎的才华,提出卖地供学,再让去试一回。”
这事情老太太本来都计划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