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苍山学馆的学子了。
去庙堂要途经学馆里的十个教舍学斋,此时正是下早习课的时候,路上学子来来往往,大家看到宋添,或多或少都会面露诧异与惊讶。
学馆的蒙学班不在这里面,跟长学是分开的,所以此时能遇上的全是十岁以上的少年郎,有少许甚至已经是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子了。
这些人自是比私塾里面那些小娃娃要沉稳,加之饱学诗书多年,嘲笑怪异之举做不出来,也就是多看几眼,私底下再讨论。
宋添也是第一次给这么多人来回看,想到自己的伤难免会有压力,可他还是挺直了背脊,看起不亢不卑,并不忌讳脸上的伤痕展现在别人面前。
想当初他第一次红着双眼从私塾归来,父亲就对他说过,“前有圣人训诫,以言取人,失之宰予;以貌取人,失之子羽。后有寒山问拾得,世间有人谤我、欺我、辱我、笑我、轻我、贱我、恶我、骗我、如何处治乎?拾得答,只是忍他、让他、由他、避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待几年你且看他。”
“只看其表,不看其里。此乃庸人之举,何需自扰?”
从那时候起宋添便知,去在意那些人的目光毫无意义。
如今来到这苍山学馆,他更不会烦心自扰,只管静读清心,以待来日出人头地。
三人来到庙堂,简单的一个拜师礼很快就结束了。
宋二才观完礼,将儿子送至朝学斋门口,匆匆走了。他今天还要进城拿货,一来一回,时间紧迫。
谭夫子见宋添年龄小,人也不高,让斋夫搬了桌椅,安排他坐第一排的窗下。
这个位置跟他在私塾中时很像,只不过一个是前面,一个是后面。
时下学馆里的钟声未起,上午的课还未开始。谭夫子安排好他,便背着手走了。
宋添见教舍里无人,拿了本书在手上认真翻看。
不多会,有人叩了窗棂,宋添抬头,便见宋虹含笑站在外面。
“三弟,我就在左边那间,教舍叫齐学斋,以后你要是有什么事,尽管来找我。”
宋虹知道宋添来了这班,专程过来打招呼。
宋添本来不想理他,可看到不远处站着好几个与宋虹相熟的学子望向这边,起身拱了下手道:“我晓得了。”
这还真是一副兄友弟恭的画面,宋虹一怔,呵呵了两声道:“那行,我先走了。”
宋添回以一笑。
“宋兄,不是说你这个堂弟骄傲自大么,我看着挺和气。而且他脸怎么伤成了那个样子,看起来怪可怜的。”
姜博渊满脸沉思,宋虹心头一跳,想了下犹豫道:“那是我三弟,要是他都不愿与我说话了,还是正常人么?你们也别乱想,我可没说过他骄傲自大,只不过在私塾时学识过人,时常被夫子夸奖,服不得输罢了。”
“私塾那种村学有什么了不起的……”
“是啊,要是真学识过人,也不会像咱们一样就读末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