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他就不应该出现在这里,自从他来到学馆,宋虹感觉自己不管是运道还是心情都变差了。
“宋兄,宋兄?”
姜博渊用纸扇拍了拍他的肩,见他看过来问道:“正在说你三弟呢,你愣神做甚?”
“噢,抱歉博渊兄,正在想入甲的那些考卷,走神了。”
宋虹拱了拱手,姜博渊无所谓地挥了挥道:“刚刚咱们也说到这事,张兄说你三弟的文章不错,解题的步骤跟你相同,这是不是你那二叔教授的?”
宋二才有一套自己摸索出来的解题方法,长久给儿子看文章宋添自然学到了,那次中考宋虹抄文章入了甲,看清宋二才的学识能力,也将他的解题步骤学了去。
可学了步骤也无济于是,别的方面跟不上。
没料到他会问起这个,宋虹笑了笑道:“都是二叔的功劳,我跟三弟都受益良多。”
“噢,原来真是这样。不过宋兄,宋添能入甲你却频频失利……”
“啧啧啧!”姜博渊无奈摇头,“人比人,气死人。别丧气,再继续努力。”
看似无心的一句,宋虹却在他的眼中看到了戏谑跟嘲讽。
这种感觉……
宋虹想到了一位叫朴翰的同窗,曾经也跟姜博渊交好,可后面不知是不是对朴翰插队打饭之事有所不满,姜博渊便开始对他有那种若即若离的戏谑跟疏离。
那时他就好奇问过,既然不喜为何不直接敝弃,姜博渊回了他两个字,“好玩。”
是的,这人总喜欢在身边找点乐子,而此时自己也成了他的乐子。
宋虹心底发凉,费尽心机跟姜博渊打好关系,不光是因为同一间号舍,还有他的身份地位。
他去过姜家别院,见识过姜家的富贵,比村中那些地主富户强多了,而且关于姜家在城里有关系的传言,他也觉得是真的。
维持不过几月的友谊怎么就要破了呢?
宋虹有些想不通,他觉得自己并没有出错,可这一切好像从宋添入馆就开始起变化了!
没错,是他。
这就像天生相克的冤家,有我没他。
宋虹任由前面的人走远,斜靠在一根木柱子上低低地笑了起来,那表情是从未有过的狰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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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阿绣洗漱完摇着团扇回房,刚掀开草帘子,面前便站了一人,然后一个豆腐块大小的红漆木盒递到自己面前。
“这是什么?”
阿绣有些莫名,宋添塞她怀中,咳了咳道:“送给你的。”
“怎么想起给我买东西来着。”
阿绣笑,打开之后又有些怔。
居然是首饰,他今儿中午买的吧,怪不得行为怪异,原来是想给自己送东西。
“看着还不错,就买了。”宋添望着屋顶问,“好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