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是属下多言了,这于我不算什么。”

    阿琅略显疲倦地笑了下,低头去看手中的手书。

    甲一拱拱手,将书房的门合拢,转身下了廊下的台阶,找了出阴暗的角落,却能看到书房情形的地方站住。

    阿琅终于明白了。

    为何那样一封不过普通的,写于妻子的手书,会被郑重地用蜡丸封好,放置在胡琴琴身里。

    因为这和手书合在一处,就是一个惊天大秘密。

    那一年,父亲偶然得知,被陛下信重的清河郡王,他的生死兄弟,入上修行的真正目的。

    并不是什么超凡脱俗的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做个隐居深山的隐士。

    更不是什么对于长子之死的愧疚,为他祈福。

    他所打的主意,是要在暗中谋划,抢夺那至高的位置。

    出发前夜,他和生死兄弟,那个风尘仆仆地从山中赶来相助的清河郡王,一同从宫中出来。

    萧溢问他,若如今坐在位置上的是他萧溢,他会不会也如现在这样的忠心耿耿?

    还问他,陛下是不是真心的想要接回太子之孙,又或者将皇位拱让。

    顾之南并未回答萧溢的问题,只说皇帝从小就是个能忍的,父亲不喜欢,甚至打压他,他也还是都盼着人人和乐,亲如一家,退一步海阔天空。

    可是,这世上之事,并不能全如皇帝的意。

    和皇帝一同打天下,功高甚重的萧溢,心中有了不一样的心思。

    按照顾之南的观察,萧溢会趁着这次陛下亲征之时发难。

    具体怎么样,他没办法查探。

    翌日即将启程,完事具备,若是这时他贸然去宫中说出他的疑虑。

    不但拿不出证据,若是万一是自己会意错了,到时离间的是陛下和萧溢的兄弟之情。

    当夜,他和明惠雪说了这件事,往日一旦他出征,明惠雪都会跟着。

    这次,她留在家中,按照两人说好的,暗中查探清河郡王背后的小动作。

    拿到实证,等到陛下班师回朝,就将此事禀报陛下。

    至于他,将会寸步不离地跟在皇帝身边,护佑他的安全,同时,也暗中防备萧溢对陛下发难。

    阿琅木木地,完整地看完手书。

    一切,都是那样的凑巧。

    生父一定想不到,在他看不到的地方还埋着一个巨大的危险。

    也是因为他将妻子留在家中,那一面,成为彼此的最后一面,最后共赴黄泉。

    也不知他们到了地底下重逢时,该会如何的慨叹造化弄人。

    她的眼睛,控制不住,渐渐发热,为生母的死感到憋屈,心底对于父亲,更是说不出的滋味来。

    就如此,在书房里,阿琅静静地坐在桌前,直至天明,晨曦从窗棂射入到桌面上,她握着的那手书上。

    驱散阴影。

    她缓缓地睁开眼眸,将那手书和从胡琴里拿出来的手卷放在一起,小心翼翼地收了起来。

    她根本想不到,真相竟然会比她想的还要残酷。

    那一支射向皇帝的暗箭,到底出自谁之手,答案已经是呼之欲出。

    她望着窗外明媚的阳光,萧溢下了这么大一盘棋,如果不是她这么一个意外出现,也许真的会有实现的那一天。

    阿琅一夜未出书房,甲一也是同样一夜立在暗处守卫了一夜。

    他抱着剑靠在假山上,忽听闻书房处传来声音,睁开眼,就见书房的门被打开。

    阿琅正立在门边,头微微仰起,望着天上的云彩,似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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