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就算皇后再想将阿琅留在身边,总还是要放阿琅出宫去的。

    深宫里,四四方方的墙围着那一片小小的天。

    没得把人给围的没了生气。

    这日清晨,阿琅陪着皇后用过早膳后,皇后就说放她几天假。

    让她去外头住两天,透透气。

    “我是想让你一直住在宫里的,可到底你是小姑娘,如今各家都在办赏花宴,阿昕说了好几次要和你一同去,带你认识新朋友。”

    “你要不想在侯府住,在裕王府住也是行的。”

    “至于你们府里的事,我已经派人敲打过了,不用担心。”

    阿琅点头。

    从第一日被叫进宫,阿琅就知道,帝后定然是叫人去过侯府了。

    还有宝珠郡主说的外头那些关于婉妤的谣言,帝王倒是不太会做这些。

    她有些异想天开地想,不是帝后,难道是清河郡王么?

    不过,住在宫里,那是皇后的诏令,出宫后,再住到裕王府去,就有些不太像话了。

    而且,她在靖安侯府还有事情没完成呢。

    当即婉拒了皇后的提议,只说靖安侯府到底是自家,住回去更好些。

    皇后怜爱的摸摸她的头,

    “到底是有你爹娘的血脉在,就算没在他们身边长大,还是遗传了他们的长处。”

    阿琅这些日子,不论在皇帝,皇后,乃至宫中年长些的宫人口中,听到的都是对靖安侯夫妇交口称赞。

    她从未见过靖安侯夫妇,从前没感觉,如今越发的遗憾,没见过他们。

    这样一对夫妇,该是何等的风华呢?

    辞别了皇后,阿琅坐上宫中的马车,往宫外而去。

    阿琅静坐车中,心中思索着这么些日子,江婶他们应该已经到上京,自己没能留下点消息,也不知他们该如何的着急。

    她想了想,吩咐赶车的内监往城东而去,那边,有一间院子,是当年父亲在京中参加春闱时所置。

    来上京前,阿琅和江婶他们约好了在那里见。

    内监是凤仪宫的,平日里和阿琅也是见过,知道她很受皇后的喜爱。

    自是阿琅怎么吩咐,他怎么做。

    到了空地,调转马头,往城东而去。

    车子正穿过一条热闹的街道,两旁布满了店铺,文房书画,卖布得,粗劣的玉器地摊,还有各种吃食,应有尽有。

    有个包子铺面,二十几个巨型蒸屉叠得比人还高。

    一个微胖的,穿着白布褂的男子正将热气腾腾的包子用油纸包住。

    他的面前,站着一个身形修长的男子。

    青衣布鞋,好似赶考的书生。

    边上有个路人撞了他一下,男子侧过头来,眼神凌厉。

    阿琅看到那侧脸,突然愣了一下。

    为何这人会在千里之外的上京?

    若是从前,大约她会立刻冲上去,抱住他了吧。

    现在……

    一想到那日在凌琅阁见到的那封信,那仿佛带着血腥味的‘诛杀之’三个字。

    阿琅只觉得太阳穴有种隐隐的微痛感。

    她忽然不太想去城东那个宅子了。

    赶车的内侍得了阿琅的吩咐,原本要去城东的马车头,拐了个弯,往靖安侯府去了。

    阿琅回到靖安侯府,走到大厅时,正巧碰见婉妤从里头出来。

    说起阿琅在宫里的这些日子,靖安侯府的日子确实不太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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