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假如不及时抽身避开,只要受其一掌,必是重伤无疑。

    但他此番攻来,本就是为了逼裴元露出破绽,自是不肯后退半步,当机立断,体内灵气护住全身筋脉,手中长枪飞快刺出,拼着重伤,也要将裴元伤在枪下。

    话说裴元瞧见段辰摆出一副以伤换伤的打法,心中冷笑,正欲硬接他这一枪,结果骇然发现,段辰那一枪竟直指其右肩下三寸破绽之处,不禁吃了一惊,急急向左闪避,同时一掌打向段辰持枪的右手肩头。

    然而段辰出枪速度之快,裴元此时闪避,已是不及,只见枪影掠过,其右肩下三寸登时被银龙枪刺穿,鲜血迸留。

    但段辰亦为裴元打出的大天悲手掌风所伤,只觉右肩肩骨一震,好似碎裂开来,再也难以握住手中银龙枪,只得先将其换至左手,迅速抽身疾退。

    不过接下来发生的一幕,却让他大吃一惊。

    且说裴元堂堂筑基修士,众目睽睽之下被段辰一枪刺中右肩下三寸破绽之处,登时恼羞成怒,筑基之威,当场逸散开来,再也压制不住。

    什么公平对决,什么炼气九层,全然被他抛诸脑后,今日他便是拼着受罚,也要将段辰毙于此地,否则实难消去心头之怒。

    段辰只觉眼前一花,裴元身形已然出现在半空中,手上凭空多出一柄流星锤法器,奋力朝段辰砸来,端的是石破天惊。

    从段辰击伤裴元,再到裴元显露筑基修为,全力出手,不过一瞬间功夫,快到台下众人都不及反应,连阔脸大汉与那青甲中年男子两名筑基修士,亦来不及阻止。

    段辰此时负伤在身,面对裴元这位筑基修士含怒一击,竟觉无处可避,心下不由一狠,暗道:“我倒要见识见识,炼气九层与筑基修士之间是否真的不可抗衡。”

    这念头快如电光,在段辰脑际中一闪而过,他当机立断,左手举起银龙枪,准备硬接裴元这一锤。

    眼看一场险恶的生死之战,一触即发,突闻远空传来一声剑啸,跟着一抹雪亮如银的剑光,带着漫天霜气飞落而下,于半空中截住裴元砸向段辰的那一锤。

    那剑光夹带霜气,甚至隐隐冻结了裴元手中的流星锤法器,裴元身浮半空中,只觉一阵寒气透体而过,不自禁打了一个寒颤,目光惊骇的看向远方飞来的一道倩影。

    但见一名容色绝世的白衣少女,带着一股出尘之气,御剑飞来。

    裴元吃了一惊,道:“玄霜师妹,你怎么来了?”

    诸葛玄霜语声冷淡,道:“我若是不来,你是否便要痛下杀手了?”

    裴元看她神情严肃,竟是对此事十分重视,心中暗道:“莫非玄霜师妹当真对这小子另眼相看?”

    当下却是开口辩解道:“玄霜师妹误会了,我与段辰小兄弟只是切磋而已,何来痛下杀手一说。”

    无论如何,他绝不能承认自己方才确实动了杀心。

    这时,只听台下的姜元潮讥讽道:“堂堂筑基修士全力出手,对付一个炼气九层修士,这等切磋之法,还真是少见得很啊!”

    语声微微一顿,他忽的转头望向那阔脸大汉与青甲中年男子,高声问道:“祁百夫长,萧百夫长,适才这场“公平对决”,不知裴百夫长所作所为,是否违反了青山军军规?若是违反,又该如何治他的罪?”

    阔脸大汉与青甲中年男子似未料到姜元潮会突然有此一问,脸色微变,口中这个那个片刻,却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此时只听诸葛玄霜冷冷道:“裴百夫长违反青山军军规,按律当关入思过牢,面壁十日,罚俸半年,祁百夫长、萧百夫长,既然你们俩都在此地,那便由你们代为执行,将裴百夫长押下去吧。”

    裴元惊道:“玄霜师妹,我并未真正伤他,罪何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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