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有点乱,但越往后就越顺,也越清楚。她本以为自己会在忍不住痛哭失声,可是并没有,她的眼泪早就流干了。

    皇帝静静地听着李氏的讲述,面色不辨喜怒,心却越来越沉。

    他的这个四儿子,想抬举都抬举不起来。私下里胡闹些也就由着他了,就算是让李氏服侍他与老六兄弟二人,皇帝也觉得没什么大不了。

    先前还信誓旦旦对着白盛情意深重,扭头就夜奔他的四哥为姬妾。这种朝三暮四的女人,皇帝最是厌恶不已。她所承受的一切苦难都是用情不专的报应,是她咎由自取。

    他的儿子,他可以不喜欢、不重视,且决不允许旁人轻慢,更何况是这样在两兄弟之间朝秦暮楚。

    李氏的死活,皇帝并不在意。

    就算被老四和老六磋磨死了也是罪有应得。

    可是他没想到,老四竟然荒唐到了这等地步。惦记着他这个皇帝金口玉言许给白盛的妻子不说,为了陷害白盛,竟然完全不顾皇室的颜面!

    这样的儿子,如何能担得起大越的江山社稷?

    他这个父皇已经纵容他太久了。

    不成气候就是不成气候。

    他给了皇后足够的体面,她却把他的嫡子教成这般没用的东西,只会在女人身上撒气。她就是这么母仪天下的?

    也是时候让皇后和她背后的那些人清醒清醒了。

    琮王?他也配用“琮”这么尊贵的字吗?玉,向来是君子人品高洁的象征,他的儿子,侮辱了他精挑细选的封号。

    皇帝沉默许久,才让福总管把李氏带出去安置。

    福总管把黄罗盖伞立好,这才领命带人下去了。

    院子里只剩下皇帝与赫连嫣然。

    “嫣然丫头,依你看此事应当如何处置?”皇帝问道。

    “一切但凭陛下发落,臣女不敢僭越。”赫连嫣然垂着眼帘恭敬道。

    “若是朕只惩处李氏,却放过琮王与璃王呢?”皇帝忽然很好奇赫连嫣然的反应。

    “陛下英明。”赫连嫣然回答得毕恭毕敬。

    皇帝对她这番回答丝毫不感到意外,但他更想知道她的想法:“若是由你处置,你会如何对待琮王?”

    “剥皮抽筋,千刀万剐。”赫连嫣然没有一丝犹豫地回答道。

    皇帝听后,哈哈大笑起来:“不愧是‘大越赫连骄娇女’。果然是什么都敢说,什么都敢做。”

    皇帝止住笑,道:“再怎么说那也是朕的儿子,还是皇后嫡出,你的胆子果然不是一般的大。”

    “回禀陛下,臣女只是内心这般想而已。”赫连嫣然答得十分坦荡,“大越,是陛下的大越。大越的一切皆由陛下作主。无论陛下做出怎样的决断,臣女都会遵从。”

    “只是遵从,心里却并不服气。”

    “回禀陛下,臣女以为,遵从就已足够,不必在意内心是否服气。”赫连嫣然半垂着眼帘,不动如松,“因为不论内心服气与否,都是要遵从的,服气也好,不服气也罢,都改变不了这一结果。”

    皇帝却有点不依不饶:“朕想要的是心悦诚服。”

    “回禀陛下,这个居做得严密周想,敏璋王殿下被设计得百口莫辩,若不是因为那一剂方子,这罪名可就真的扣在殿下头上了。

    臣女离京不过数日,殿下就遭此劫难,今日那匆匆一面,臣女发现殿下消瘦了许多。

    殿下平白被人陷害,他有口难言,内心的苦楚亦不为人知。

    若是今日殿下被定了罪,那么在天下人看来他就是有罪的,无论事实的真相如何都不再重要。

    百姓们只当是看热闹,茶余饭后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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