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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谢了又谢后,犹豫了一下,才问道:“王娘子,我咋早上听到那田家东家喊婶子大姐?你们两家可是亲戚?这县太爷说田家的胭脂水粉没问题,那田家的东家不会找你们麻烦吧?”
梅晓彤一笑:“没事的!我们跟那田家一点关系都没有!不过是那田家东家想攀关系罢了!不搭理他们就是了。”
古娘子见梅晓彤一副不想多谈的架势,十分识趣的就要告辞。
梅晓彤说到做到,送了一罐子雪花膏给古娘子,高高兴兴地回家去了。
古娘子前脚刚走,安华皓就回来了。
看到梅晓彤,将手里捏着的一样东西丢给她,才去洗脸。
梅晓彤低头一看,是一张纸,打开一看,好家伙,这不是告示吗?
上面写的确实如同古娘子说的,说已经从送到衙门检查的上百样胭脂水粉里,随机抽了十来份,送到了平安堂秦老爷子那里检测,经过平安堂的检测,这胭脂水粉中并没有铅粉,特此告示。
梅晓彤嗤笑了一声,将那告示随手丢在桌上,等安华皓坐过来,才问:“怎么回事?这田货郎在荆县就这般手眼通天?直接是买通了县太爷还是平安堂的大夫?”
安华皓脸色也不好看,他下午就接到了手下的消息,他让手下一直盯着田家的人。
果然田货郎确实有后手,在田家生死攸关的时候,他出手了。
他没有买通平安堂,也没有买通县太爷,而是买通了县太爷手下的一位心腹师爷,用一些上好的别家的胭脂水粉,将自家的那些给替换了去。
同时,还托着关系,将昨日那些有头有脸的夫人家的男人
都给送了一份厚礼。
只说是给家里夫人压惊的。
那些男人们,也略听过一耳朵,再收到这样的厚礼,看看自家婆娘,一个个都人老珠黄了,用不用胭脂水粉不都一个样?怎么都比不上十五六岁的年轻小姑娘水灵了。
哪里能怪人家胭脂水粉?分明是自己老了!
因此也都笑呵呵的收了厚礼,回家后还警告了自家婆娘,休要闹事。
一场田家的危机,就这样被田货郎瞒天过海的给化解了。
安华皓想起来还觉得对不住梅晓彤和张婆子:“这田货郎在荆县还有几分人脉,经过这事后,只怕一时更难抓住他们的把柄了!不过我已经吩咐下去了,往前挖,就不信抓不住他们的痛脚!”犹豫了一下,又怕梅晓彤心里不痛快,冲动之下,去找田家的麻烦,当下将跟顾子楷两人一起分析的结果慢慢道来:“这事,暂时急不得!田家虽然暂时脱离了危险,可这名声一旦有了瑕疵,三人成虎,总会有一天,会再度爆发的!田家现在肯定小心翼翼地,倒不如暂时放过他们,咱们细细寻访,只要他们有不轨之事,就会露出马脚的。”
“而且,如今虽然县太爷三令五申,说要保护科举的学子,可未必也愿意让田家闹事,田家好不好的,在荆县也算有头有脸,每年的孝敬银子不少。更不用说,如果只胭脂水粉的事情真的闹大了,那可不是一家一户的小事,牵扯的恐怕就多了!”
“县太爷恐怕对于田家这移花接木一事也是心知肚明,不过是装作不知道罢了。说来也是我如今只是普通秀才,若我是举人,恐怕就不是这样了。”
安华皓知道,说破天去,不过是自己一个秀才,手中的筹码太少而已。
更何况,县太爷背后的关系也是错综复杂,怎么会在这个即将秋试的关键时刻,让治下发生这种事情来?
真要处置,也得秋试这边成绩好,县太爷也才有底气。
他并没有什么愤愤不平的,世事不公平他经历的太多,若是因此就怨天尤人,自怨自艾,那也不是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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