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沾染着新鲜与陈旧混杂在一起的血迹,大部分栅栏都有明显的扭曲痕迹,仿佛热胀冷缩般有向外膨胀的趋势。

    那是无数次从内部而来的猛烈撞击留下来的“伤口”。有几处栅栏外的铁锁,已经有半边脱落下来了。

    ——这里,正是主管先生口中的地牢。

    从两侧的牢房里,传来数不清的粗重喘息,涎水滴落在水泥上的轻响。

    李察德垂下眼睑,手轻轻按在剑柄上。

    看来有段时间没有人过来检查了。都是在畏惧吗?再这样下去,距离牢笼里的“野兽们”脱笼而出,不过是时间问题。

    它们全都嗅见了,感受到了,有新鲜的血肉来到此处的气息。于是,一双双鲜红色的眼睛出现在阴影中。

    “咚。”

    “咚咚。”

    “咚咚咚!”

    起初是躁动不安的低吼,随后是有东西开始从内侧撞击囚笼的响声。一开始是两三声,响动如落入石头的水面涟漪般不断扩张和扩散,从地牢的这一头到另一头,最后汇聚成巨大的浪潮!

    怪物们在囚笼中嘶吼着、狂叫着、“砰砰”地反复撞击着栅栏,声音像放大数十倍的音箱那样连绵成片。终于,有一枚铁锁不堪重负,锵然一声坠落在地,整扇木门顿时被里面涌出来的“人群”撞得向外倾斜大半。

    牙齿和指甲从空隙中伸出,病人们踩着彼此的脑袋,朝着此地唯一的活人扑去——

    那个走廊上那位始终一动不动的年轻人。

    霎那间,闪亮的剑光划破空气,残留的痕迹在黑暗中绽放,鲜血的味道伴随着重物坠地的声音,在地牢里弥漫开来。